她挣扎了两下,忽然抽泣一声。
他一惊,伸手一摸……已是满脸泪痕。
“锦翎……”他急忙扳过她的身子,想要安慰,却遇到她的强力抵抗。
“锦翎,有话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我还说什么,人家都找上门了……”
“别生气。我也没想到,我当时只是客套一下……反正明天她就走了……”
“客套一下?给她吸毒也是客套吗?她伤在胸口,你是怎么给她吸的毒?还日夜在身边照顾?这些你从未说过,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锦翎,当时情况紧急,我若是稍有犹豫,她就没命了。而且那种情况,我只是想救她的命,根本没有别的心思!况此事若传出去,于我倒无妨,她的清誉怕是要……如此,岂非逼我负责?”
苏锦翎咬咬唇:“你没有别的心思,难保她没有……”
而且这等“肌肤之亲”,若是齐连娇自己闹起来,宇文玄逸为了顾全她的名誉,又当如何?
他叹了口气:“那你也不能因为别人的心思而埋怨我啊?”
拍拍她的背:“放心,我明天一早就把她送到驿馆。”
“玄逸,我总觉得她此行不简单,方才那些话……”
细想来,那些话都是有意为之,否则哪个女子肯这般坦然的毁坏自己的清誉呢?
“你只要别胡思乱想,一切交给我就好!”
她没有说话,可是有了徐若溪这个前车之鉴,她又怎能不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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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总有些事是出人意料的。
第二天早上,当宇文玄逸早朝归来命人准备车马要将齐连娇送到驿馆时,齐连娇只迈出门口一步,就虚弱的昏倒了。
林先生痛哭流涕,好像王府是要赶人走一般,而若真的将病重之人送出,亦有乘人之危之嫌,况齐连娇是因清宁王而负伤,也不好忘恩负义。
齐连娇一晕就是好几日,此间,宇文玄逸也延御医至府,都说齐将军乃是重伤引发的病症,需好生调养,不可急于求成。
现在宇文玄逸只要一回府,必守在苏锦翎身边,以免有人搬弄是非,惹苏锦翎疑心。
齐连娇似是很知好歹,或者说她的确是想表现出一种谨言慎行之意,也很少出望春阁,倒是徐若溪总抱着信儿去看她。
她一直也没有提离开的事,苏锦翎真怀疑她是不是想在王府养老。
这一日,宇文玄逸上朝去了。
苏锦翎以往都是要等他下朝后亲自唤她起床,然后共用早膳,可是自齐连娇来了之后,她经常是天不亮就醒了。
她坐在窗边,神思恍惚的翻阅着新一期的《京城彩韵》。
她没有看到齐连娇进了门,坐在她面前。
“这暖玉堆砌的房子就是好,四季如春。”
待听到声音,苏锦翎方抬了头。
齐连娇笑笑:“王妃体质畏寒,王爷就为王妃建了这样一间房子,当真令人羡慕。”
苏锦翎怀疑自己只要一开口,便会问她到底什么时候走。
忍了又忍,方道:“齐将军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齐连娇捂住胸口轻咳两声:“还好,昨晚王爷又给了两只雪参……”
苏锦翎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她总能从齐连娇的话语里提炼出一些信息。这些信息似是无意,却让你不能不深究,不能不浮想联翩。
昨晚……
宇文玄逸昨夜的确回来得很晚,当时秋娥已来报说王爷回来了,可是她过了好久才看到他。
“太医说,连娇这身子,最好在暖玉的房子里养着……”
苏锦翎立刻看了她一眼,却见她笑道:“只是连娇怎好造次呢?连娇知王爷深爱王妃,为了王妃不惜孤身犯险,险些丧命。那满身的伤,看了就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