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念一动……瑜妃所说的那个人竟然是段戾扬,而她身上的蛊毒,就是出自段戾扬之手!
亏得瑜妃至死依然对他念念不忘,可是他呢?阴险,歹毒,卑鄙……为了夺得那个位子,抛了多年的相濡以沫之情,不惜对心爱的女人下毒手,以致她陷入两难境地,不得不孤苦一生,郁郁而终。而他又是何其可怜,明明珍宝在手,却不懂珍惜,而今竟要通过所谓的相似来怀恋故人,真是可笑!幼稚!
他该不会练邪功练得已经提前走火入魔了吧?
对了,瑜妃娘娘曾说那个人一到月圆之夜就痛苦不堪……她怎么早没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
“因为你像她,所以他才喜欢你。你说如果我像你,清宁王是不是也会喜欢我呢?”楚裳忽然语气一转,顺回眸一笑,妩媚万千:“还记得宗主说过什么吗?他说故事永远是故事,他要带你去看看什么是现实。你说如果清宁王看到了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人,他……会做什么?”
她忽然凑了上来,近得苏锦翎可以看到她瞬间变小的瞳仁。
“你抢了我喜欢的男人,我就要抢你喜欢的男人!我倒当真要看看他到底对你是如何的情深似海,矢志不渝!”
她忽的笑了,变魔术似的旋出了个水晶小瓶,里面是艳如桃花般的粉末,似有魔力般,只望上一眼,便觉心神荡漾。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媚香,只要在身上涂上一点点,包管让男人一闻就意乱情迷,金枪不倒。呵,听说清宁王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往不利,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
“你不觉得太卑鄙吗?”苏锦翎只觉胸口发闷,几欲炸裂。
“卑鄙?”楚裳一怔,似是此生头回听到这么个词。
“你既是口口声声的说对宗主一片深情,怎么竟想着用这种手段勾引别的男人?还要……”
“是啊,我要和别的男人上床了……”楚裳的神色竟然有几分迷茫:“不过你的男人不是也要和别的女人上床了吗?你说,若是他顺了我,是因为他把我当做了你还是因为你对他而言不过如此?若是他逆了我,是因为他对你一往情深还是因为你根本魅力不够?但无论怎样,他都必须顺了我,因为……这是宗主的命令!”
什么?苏锦翎真不知该如何评价段戾扬了,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她已可以猜出他的用意,可是让自己的女人……他当真对楚裳毫无半点情意?
“他就是想让你死心!看,他对你多好?竟然要自己的女人和你的男人上床,哈哈……”楚裳笑出了眼泪:“我对你也很好啊,我把什么都告诉了你,就怕你没有准备以致激动过度滑了胎,宗主的心血可就白费了。卢逍不是说带你去见你的男人吗?对,没错!到时你就躲在暗处,看我如何和他颠|鸾|倒|凤。哈哈……这么远远的看着自己的男人在床上的雄风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楚裳有些踉跄的奔向门口,又撑住墙壁,头也不回的说道:“宗主早就想这么干了,只考虑到你身子不便,决定你生产之后再行事,可宇文玄逸好死不死的撞上来……你现在最好祈祷我别把媚香换成毒药!不过也无妨,反正他迟早都是要死的!哈哈哈……”
石门轰响,隔开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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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翎坐在车中,身子随着车厢的震动而微微摇晃,眼睛却一瞬不瞬的望着对面的人。
她第一次被获准走出那个囚笼,却被点了穴道,如同木偶一般任人操纵。
车窗外嘈杂的人声恍若隔世,她不禁想起元宵节的那个夜晚,宇文玄逸带着她逛灯市,看烟花……她还有句话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她想对他说,我们永远这样好不好?可是,她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他了,怎么还不高兴呢?”对面的人阴阳怪气。
她不知道该不该称对面的人为楚裳,因为现在的她竟有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早上,楚裳便这个样子来见她,更穿了她惯常喜欢的颜色和样式的纱裙,袅袅娜娜的行上几步,尽掩了平日风骚,而多了几分端庄与矜持。
对镜拢了拢头发,嫣然一笑:“我倒不觉得这张脸有什么好,引得你们失魂落魄……”
段戾扬大笑:“一会你就知道这张脸到底有何好处了。”
楚裳羞涩的笑了,苏锦翎却怒不可遏。
她真恨不能斩了这个禽兽,看看他到底长着怎样一颗心?楚裳怎么就看上了他?还对他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