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洛心里充满了愧疚，慢慢抬手，将她搂在怀里，都是他的错，若非他这些年不管不问，那样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怎么会变成令人闻风丧胆的妖妇？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没有再关注过她，是他没有好好教育她，是他把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天吟没有想到他会抱他，便是她的梦里，她也不敢奢望，就这样靠着他那宽厚的胸膛，动也不敢动，更不敢接着哭泣，害怕弄湿了他的衣衫。

她记得，这是他第二次抱她。

第一次还是六千年前，她是那样矮小单薄的小女孩，他却很高大。

她昂着头才能看到他，他便蹲下来抱起了她，带着她离开了妖界。

沐寒洛感觉到她的身体僵硬，以为她长大了，不习惯他的拥抱，轻轻放开了手。

天吟迅速用手抹掉了脸上的泪痕，然后露出一个自以为甜美的微笑，她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是个花瓶，是个爱哭鬼。

沐寒洛看着她笑得甜甜的样子，其实像只大花猫，还是像以前一样，很可爱。

好笑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小丫头通红的鼻子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天吟微微嗔了一声，带着些哭泣后的鼻音：“干嘛捏人家鼻子？”

话音一处，她自己都震惊了，她这是在撒娇？

天吟偷偷看了眼沐寒洛，他没有生气吧？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好像刚刚捏他鼻子的不是他，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她的幻想，他只是一个淡漠的过客。

天吟低头咬唇，她一向伶牙俐齿，谁也说不过她。

可是面对他，她只能畏首畏尾，什么也不敢说。

这是她到仙界之后，唯一一次和他单独在一起，之前只碰巧远远地看过她几眼。

她沉默地如同淑女，总是怕她会说错话，然后惹他不快。

这个时候的天吟还不知道，世间的情爱极其复杂，谁先动了情，谁就输了，哪怕是神仙也不得幸免。

所以，从一开始，就注定她是输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