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公子,我恐怕也没有出游的机会。”
卫玉筱瞥了一眼紧紧跟在他们身后不远的护卫,一切都在不言中。
“我还要在明南留一段时间,若是姑娘想出门游玩,我自当相邀。”
邵云很少有对人这么上心过,他诨名虽为风流才子,但是不是个滥情之人。对女子温柔相待,但也不曾像对卫玉筱。
或许是上一次拜访卫玉筱时触动了他吧。
卫玉筱这般女子,不该被困在笼中。
“那我便先行谢过公子了。”
卫玉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自有多出王府,多出现在世人面前,她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邵云于她,是个机会。
果真,邵云言而有信,接下来的两个多月,时不时的就上门邀约卫玉筱出门。
恰逢明南花季,卫玉筱又是个喜好花会的人。她出行的次数愈多,幸而李明澈也知道她兴趣所在,又派遣了人来护着她,便也由了她去。
当然,李明澈这么轻易的放卫玉筱同邵云出门也是因为卫玉筱这样便遇不到顾况。
同在王府,就算是他千防万防,恐怕也不是长久之计,顾况那厮一直想找机会再见卫玉筱。
李明澈是绝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五月初已入了夏,顾况和公孙仪容在王府中待了近两个半月,公孙仪容的“病”也终于好了。
“既然已经痊愈,便离开吧。”
李明澈立刻赶人,虽然顾氏和公孙氏的势力在两个月内尽数被他接手,但是这不代表着他会继续留着这两个人在府上。
“殿下救命之恩,仪容铭记在心。”
公孙仪容已经脱下了帷帽,身上没了死气沉沉,一张昳丽的脸庞让人侧目。
她落落大方,确实有大家之风,“府上叨扰多日,我们也确实该离开了。”
只是话虽这么说,在公孙仪容身边的顾况却黑着脸,一丝想走的意思都没有。
在王府两个月,他当真是没找到再见卫玉筱的机会。
就这么离开,他意难平。
“怎么,顾少主这是赖上王府,不想走了吗?”
李明澈对他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看的清楚,到现在,顾况还是没有对卫玉筱死心。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在当初顾况为了顾氏选择放弃卫玉筱时,他们就已经结束了!
“殿下,还请我离开前,再见明珠小姐一面。”
“没什么好见的。”
李明澈本在书案后,闻言直接将笔一掷,墨汁都溅了不少出来,洁白的宣纸染上了点点墨痕。
“殿下,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见不见我是不是要问问她的意见!”
顾况眼中满是执拗,今日不见卫玉筱,他绝对不会离开。
“呵。”
李明澈怒极反笑,他嘲笑道:“顾况,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何种身份来说这样的话。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那个顾况吗,现在故作深情给谁看呢?”
“滚吧,不要逼我将你丢出去。”
李明澈的话仿佛是刀子,句句插在了顾况的心上。
“公孙夫人,还请将自己男人抓牢。”
这一句嘲讽的话说的公孙仪容脸上火辣辣的,比被人打了一耳光更疼。
顾况明明已经与她成亲,但是他却一直都惦念着卫玉筱那个女人!
李明澈就是赤裸裸的讥讽她,偏偏她根本无力反驳。
面上赔着笑,公孙仪容谦卑的说道:“殿下息怒,夫君只是看见故人想叙旧,并无他意。我们这便离开明南,我们离开家族太久,长辈也很担心。”
“今日便告辞了。”
她朝李明澈一躬身,而后就拉着顾况转身外走。
顾况听见她说的长辈,面色瞬间就青了,甚至没有挣扎,就被公孙仪容拉出了门。
李明澈看着这可笑的一幕不禁冷笑,顾况依然是那般软弱。
毫无改变。
一句长辈,他能为了顾氏放弃卫玉筱,转而联姻公孙氏。
现在长辈二字依然让他听令行之,就是这样软弱的男人,怎配得上卫玉筱。
“小姐何在?”
“回主子,小姐今儿早便与邵公子去了灵镜湖。灵镜湖的早荷开了,小姐说想采撷些荷花酿酒。”
暗卫回答后便又悄然隐身,反倒是李明澈,听说她要酿酒楞了一下。
卫玉筱可是酿酒的高手,虽然她滴酒不沾,但是酿的酒却是人间极品。
以前他不能出现在卫玉筱面前,她酿的酒顾云都会暗中给他留着一壶。
追忆往昔,李明澈不禁勾起了笑容。
现在她竟然还记得酿酒的技艺吗?
看来这一次,他不必暗中再拿她的酒了。
“可说了何时回来?”
“下午酉时。”
时间一晃就到了酉时,果真,卫玉筱带着丫鬟们回府了。
两手空空的去,却是满载而归。
不管是丫鬟还是护卫,人人都抱着些荷花荷叶。
“已经过了酉时,终于舍得回来了?”
卫玉筱一回到屋子,李明澈的声音就幽幽的响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卫玉筱的错觉,她竟然听出了几分委屈。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