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接过胡乱地擦了擦,又将用过的纸巾还给余文睦,坐下来准备开吃,却是拿那只最诱人的叫化鸡束手无策。
只见余文睦带上一次性手套,一拳头下去,表层黑乎乎的固体炸裂开来,竟有一股子玉米粉的清香,原来那老板竟是拿玉米糊代替了传统的稀泥。
剥开玉米糊层,里层包裹着鸡肉的果然是荷叶,只是此时已经被烤熟,剥荷叶,里面就是肉质鲜嫩、色泽诱人的全鸡肉。
余文睦将整只鸡切好,推到桃夭夭面前,褪掉一次性手套,动作可谓一气呵成。
他剥叫化鸡的整个过程桃夭夭都看得目不转睛,有点像……解剖叫化鸡?
桃夭夭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一个画面,她被绑在床上,穿着一身白大褂仍然戴着半张面具又加了口罩的他拿着手术刀向自己靠近……
呃呃—桃夭夭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原来是有晚风路过。
“在想什么呢?”余文睦看到方才桃夭夭盯着桃看,然后表情还变得畏惧,有些不解。
“你学过解剖吗?”
余文睦一边点蜡烛,一边回答:“没学过!”
“那你怎么会……”
他将蜡烛摆好,看向她,烛光在他面具下的眼睛里映出点点星辉:“无师自通,你信么?”
桃夭夭呆呆地看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无师自通?那不应该是指……
桃夭夭懊恼地晃了晃脑袋,桃夭夭,你又想哪儿去了!真是中了邪了!赶紧低下头席卷吧台上的美食。
余文睦将倒好的红酒放在她面前,将她埋着奋战的头抬了起来:“桃夭夭,这样吃饭会噎着的!”
“没事没事!我习惯了,不会的!”桃夭夭欲将头低下去,可话音刚落,很打脸地被噎到了,猛烈地咳了起来。
余文睦很无奈地走到她身边,轻拍她后背,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
经过方才一番折腾,桃夭夭看着满桌被她都吃过的美食没有了方才那般胃口,一边喝红酒,一边慢慢品菜,也不说话了,显得文雅了许多。
人说安静的女人最美丽,殊不知被红酒熏陶过的女人更有魅力,余文睦看她的目光与用餐之前略有不同了。
他觉察到自己的不对劲,强行克制体内的那股冲动。以至于桃夭夭喝醉酒对他投怀送抱他都没有回应。
那日在桃夭夭家里,陈丽华对他态度的转变、背地里对桃然说的那些话……他都知道了,每每想来,他都痛恨当初冲动的自己。
桃夭夭几番试探之下他都没有对自己有所企图,于是翻了个身到另一边去,暗暗松了口气。
没错,她没醉,本以为这次旅行他是有目的的,没想到倒是她自己想多了。
可桃夭夭刚松了口气,那端伸来一只强壮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然后,那人挪动身体贴近她。
她的心怦怦地跳着,身体僵硬不敢动。
可是,对方却再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温浅地在她耳边道了一句“晚安!”
这是第一次,桃夭夭与他和谐的同床共枕。以往的不和谐让她恐惧,而今的和谐却让她心生疑虑。
前半夜装睡,后半夜清醒的后果就是失眠。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桃夭夭才略有睡意。
然而,刚刚开始产生的一点睡意也被睡醒的余文睦一个早安吻彻底地击散了。
桃夭夭咬牙切齿,推开余文睦,不顾后果大骂:“给你吻的时候你不吻,大早上扰人清梦,你属鸡的么?”
余文睦抿了抿被咬破的唇,又凑了过来,得意地笑:“这个早安吻够辣,不过我很满意。”
桃夭夭顺手就举起枕头塞给他,迅速翻身下床,穿鞋,动作麻利地跑进了卫生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余文睦抱着那带有她的气息的枕头笑了笑,将其放好,整理好床铺,这才起床。
桃夭夭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却不见余文睦的身影,也没有多想,从那堆新衣服里找了一件比较小清新的裙子,一股脑冲进了更衣室。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余文睦怎么会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