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从医院出来,天已经变黑了。
月亮把太阳赶走,高高地挂在夜空中,深蓝色的夜空中有几颗繁星点缀。
虽然没有了白天的烈日,但由于大气的逆辐射作用,夏天的夜晚比白天还热。
陆生要去大排档做兼职,就跟他们告别。
李槐说:“做兼职别太累啊,阿生,有什么事找我们帮忙。”
周纪司说:“生哥,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把我小猪里面的零花钱给你。”
陈宁津在一边点头。
“啰嗦,你们快回去吧。”陆生内心是感动的。
刚才在病房的时候,陆生就感到身体不适,头有点晕,陆生猜想是中暑过后带来的后遗症。趁着去洗水果,陆生顺便在医院买了一瓶霍香正气丸,塞进了裤子的口袋里。
昏黄的灯光,驱散不了小巷里的黑暗。黑暗之中仿佛涌动着危险。
陆生拆开霍香正气丸药的包装,扭开盖子,倒出几粒,直接吞了下去,口中一片苦涩。
这条小巷从巷头一直黑到巷尾,路灯时不时地闪烁一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陆生的背后响起,越靠越近。
陆生转过身,看见有两三个人拿着棍棒向他迎面袭来。
棍棒落下的瞬间,陆生闪电般躲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踢向第一个人的腹部,那人高大的身躯直直地飞了出去。
紧接着第二个人和第三个人一起举起棍棒冲向向陆生,陆生脚步不稳,朝后退去。
不适感涌上来,陆生感到头晕眼花,手脚顿时无力。
却没想到,巷尾处也有人在埋伏。第四个人趁着乱斗的时候,悄悄地来到陆生后面,拿着棍棒砸向陆生的后背。第四个人可不敢砸向陆生的脑袋,老大只是说给一点教训给陆生,又不是说置人于死地。
陆生闷哼一声,身体无力,让他倒在了地上,手臂被水泥地刮伤,刮了几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涌出来。
那三个人趁势,拿着棍棒狠狠地砸了下来,陆生用双手抱紧脑袋,痛苦的惨叫声在小巷里响了起来。
鹿哥和他的妻子小米路过小巷时,听见打斗声,就知道黑暗的巷子里面发生了斗殴的事情。
鹿哥本来不想管的,但是心善的小米叫他去看一下。
鹿哥在巷头那边吼了一句:“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声音浑厚有威力。
那四个人一听是大人的声音,马上撒腿朝巷尾跑了,反正也给陆生教训了,能向老大交差了。
小巷又恢复了幽静。
鹿哥牵着小米的手,走到陆生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陆生:“小子,没事吧?能不能起来啊?”
陆生的呼吸微弱和急促,他强打起精神,撑起身体,站了起来,身子晃了一下。
“谢谢你的帮助,我没事。”陆生声音微弱地说,抬眼看向眼前这个男人。
深邃的黑暗中,男人身形高大地立在那里,昏黄的灯光闪烁,在影影绰绰中,陆生看清了鹿哥的样貌。
最引人注目的是鹿哥左脸上的一道细长伤疤,把本来带点柔和的面孔显得狰狞起来。这个伤疤似乎隐藏了太多腥风血雨的故事。
“没事就好,别小小年纪就学会街头干架,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鹿哥说完,就牵着自己的小米往巷尾那走。
小米临走前还看了一眼隐没在黑暗中的陆生,她对鹿哥悄悄地说:“那个男生有点可怜。”
鹿哥从鼻子哼了一声,对街头干架这种不学好偏学坏的事表示不屑。
陆生手撑着墙壁,休息了一会,然后吃力地迈着步伐走出了小巷。
今晚陆生不能去做兼职了。
穿过小巷,对面就是几家生意火爆的大排档。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就有人摆出大排档,一百多张桌椅一字排开,在明亮的灯光下蔚为壮观。大排档主要经营小炒、小吃、烧烤等,物美价廉,消费不高,大多数食客趋之若鹜。人们聊天的声音,劝酒的声音,碰酒杯的声音全都夹杂在一起,沸反盈天。
鹿哥带小米来到一家环境还不错的大排档,两人坐下后,鹿哥就给小米点了她最爱的几道菜。
小米调皮地说:“鹿哥,今晚不用开车,你可以多喝几杯。”
“喝多了累的是你。”鹿哥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妻子。
小米脸一红,害羞到结巴:“鹿哥,你…你不正经!”
“我怎么不正经啊?你说说?”鹿哥一脸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