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人也有围着去看热闹的,也有心疼玉娘的,也有幸灾乐祸的,好不混乱。
只有文逸仙,气定神闲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自言自语道:“好了,这些舞也没得看了,去二楼喝酒吃饭吧。”
姬炫耳原本见玉娘跳得不错,也正专心地欣赏舞蹈,哪里知道文逸仙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坏事,此刻竟然跟没事人一般,站起来就要走,他猛地抓着她的手腕,盯着她低声怒道:“这就是你一定要我让玉娘来跳舞的缘由?你怎么可以这样随意地伤害无辜的人?”
文逸仙的手腕被姬炫耳抓得生疼,挣扎着说道:“你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姬炫耳于是不得不放开她的手腕,问道:“你也知道疼?你可知道台上的姑娘现在有多疼?”
文逸仙看着姬炫耳,片刻,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就是要让她一辈子记得疼的滋味!还有,让她永远也跳不了舞!无辜?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是无辜的?你当这些秦楼楚馆里的女子,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在你看不见的时候,你知道她们到底做过些什么?你可知道就是台上的那个人,当初用了同样的手法,害得无辜的清岚变成了瘸子,再也不能跳舞了,你可知道台上那个人,她的舞是正是清岚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亲自教给她的,你可知道第一坊是清岚唯一的生计,她之所以为沦落风尘,是因为家中还有一个生着重病的母亲和一个全身瘫痪的弟弟,就是因为台上的那个人,清岚从最上等的姑娘变成了最下等的打杂的姑娘,因为她家里还靠着她生活,便是这样,她也没有放弃,可是就是这样,她还是逃不过那些男人的魔爪,总是被人欺负,最后有了身孕,她天性善良,想要把孩子留下来,只可惜她太累了,孩子也没有保住,她也难产而死,失去了经济来源,她的母亲和弟弟只能在家中病死的病死,饿死的饿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现在,你还觉得台上那人是无辜的吗?你可知道,当初清岚脚底的钢钉比我替清岚还给玉娘的还要长?”
姬炫耳没有料到这背后原来还有这样悲惨的故事,如此说来,这玉娘也确实不无辜,但以恶制恶却不是他无极宫的教诲,便说道:“无论因为什么理由,你用暗器乘人不备伤害人总不是君子所为。”
文逸仙冷冷道:“我本来就不是君子,君子的规则有时候是用来替小人们限制君子的,我文逸仙只愿意爱恨分明,于天地之间听从自己本心地活着,才不管什么君子的酸腐规则。”
说完,她笑笑道:“现在,我们去二楼吃饭吧,人家邱公子可是让家丁回家取银子去了,我们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吧,总得见识了他邱家的金山银山再离开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