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炫耳听着这样深情的话,心中虽有深深的感激,却终究没有感情,也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便只点了点头。
回蓬莱的路上,黄色薄纱装饰的马车内,株梅一边给徐绿篱按摩双腿,一边说道:“小姐,你不是说过喜欢的东西若是别人不愿意给就算硬抢也要抢到手吗?怎么姬公子一开始不愿意答应亲事,你却不想办法抢,却跟云禅小姐说那些丧气话?要是姬公子没有改变心意,难道小姐真的要去仙女庙里做一辈子尼姑啊?”
徐绿篱眼中升起了得意而复杂的笑,看着自己那双残废的腿,说道:“傻株梅,有时候示弱也是硬抢的一种方法,我这双腿是为了他残废的,他自然该为我的后半生负责。”
株梅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小姐那些话不是说给云禅小姐听的,而是故意说给姬公子听的,小姐还是这么聪明。”
株梅的话在凛冽的寒风中听着异常尖锐。
此后的一年时间里,那上古禁制的裂痕不知道为何,在鬼王君重伤之后又自动闭合了,于是人间太平,无极宫弟子们的日子也悠闲了一些。
春暖花开的时候,昆仑山半山腰一片姹紫嫣红,江云禅拉着云旗一路去半山腰摘了好些花儿,云旗特意用雏菊编织了一个花环给她带在头顶上,江云禅戴着在溪水里照了觉得特别好看,特意要去天机峰上让姬炫耳也瞧瞧,于是云旗也跟着她,二人一路上了天机峰去。
“炫耳师哥,炫耳师哥,炫耳师哥,你在哪里?你快来看看云旗师哥给我编的花环好不好看?”江云禅一路往姬炫耳房间跑,一路呼喊,手中的一把花洒落了一地。
云旗便跟在她身后替她捡那些落下来的花枝儿,一边嘀咕:“这么好看的花,得插到花瓶里才好看,落在这冰雪地里,岂不是糟蹋它们了!云禅师妹真是的!”
江云禅刚走到姬炫耳门口,就被一张迎风而来的白纸盖了满脸,她几把将脸上的白纸扯了下来,闻着满屋子都是墨香味,走了进去,见姬炫耳正在书桌前挥洒泼墨,桌上的纸上,画着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江云禅看得呆了,随着她走进来的云旗也看得呆了。
云旗不禁直着眼珠子问姬炫耳道:“师哥,你这画的是谁啊?简直比天山的仙女还美。”
江云禅转身打量了一下姬炫耳的屋子,见满屋子都挂着各种人物画像,画中都是同一个女子,且是个容貌十分丑陋的女子,脸上长着一大片雀斑,塌鼻子,厚嘴唇,各种姿态,有带着面纱的,有拿着笛子的,只有那双眼睛十分美丽,跟姬炫耳书桌上正在画的女子的眼睛一样。
她不禁问道:“师哥,几月不见,你竟然画了这么多文姐姐的画像?不过,你笔下这个人又是谁?她的眼睛跟文姐姐的怎么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