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枫发现叶阳像对陌生人一样防备着自己,眼泪再一次润湿了酸胀的眼眶。
叶阳微微地支起身体,轻声说:“帮我。”说完用舌尖轻轻抚过小枫的眼角,把一滴还未掉落的泪收进嘴里。小枫立刻随之颤栗起来。不管怎么说,他就是叶阳,他现在需要我不是吗?怎么可以绝拒?
小枫的唇不自觉地跟随,贴上叶阳颈边的柔软,那里有一条不太深的伤疤延伸到锁骨。小枫沿着伤疤一路向下,边吻边解开了他衣服上的扣子。胸口那有一条明显的手术疤痕,旁边更是浅痕无数,原有的殷红纹身再难辨认。
热吻与轻抚一路向下,在每一道疤痕上细细地碾过,妄图代替时间来磨平它们,安抚它们。叶阳的身体因为紧张在轻轻地颤抖,一只手臂横在眼前,另一手死死扣住桌沿,指尖泛白甲中淤红,显示着它的主人在全力地克制。
“别……”感觉到小枫抚上腰带,叶阳面有惊色,压住了小枫的手。
不能承受,是吗?
还是不行……
就和当年一样
是的,终归是不能接受!
小枫想,这样也好,
不然真的会疯掉。
可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怎么才能停下来……
真希望叶阳能用力地推开自己,然后……
“别……别在这里,去床上……”叶阳小声地说。
这句话把小枫所有的理智都击碎了,“就算在清醒之后会怨恨,也绝不能再放弃机会。管他呢,这也是你自找的。那么就好好感受我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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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带着微微的热度洒进窗格,鸟儿几声清鸣,让梦中的人渐渐苏醒。小枫坐起身靠在床头,眼光落在还没睡醒的叶阳身上。他背对着自己蜷缩着身体,像极了因为害怕受伤而自我保护的孩子。
光裸的肌肤上每一块深红色的印记,都在指责着昨夜的颠狂。耳边还回响着在进入时那一声微弱的痛呼,化作无数芒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上。没有呻吟,痛极了也只是闷哼,叶阳的手始终没有主动触碰自己的身体,他只是紧闭着眼睛在忍受痛苦……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吗?
空空如也的香油瓶不见了盖子,几团纸巾胡乱地堆在床下,衣服散在地上椅上,为叶阳擦洗的水盆还靠在木几边。小枫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样的残局。
叶阳醒来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只当彼此是从未见过的路人,或者他已经对昨夜的事后悔不迭?小枫有些害怕,害怕睡醒后的叶阳会对自己视而不见,或是流露出痛苦懊恼的表情。干脆趁他还没醒来,逃走算了。可是他再去找别人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买下他今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吗?
“每一次,都会这么疼吗?”这是叶阳在床上说的唯一一句话。是啊,如果每一天都是在这样分裂地的心境中度过,自己又能坚持多久,早晚有一天会彻底崩溃。
小枫慢慢地走下床,机械地穿好衣服。他想用冷水洗洗脸让自己清醒,就端起水盆向外走去。他神不守舍地跨出房门,突然听见叶阳在床上喊了一声“沈先生”。小枫心里一惊脚下就软了,平地上竟摔了出去。水盆摔出去老远,撞上客厅里的桌脚,桌边上另一只酒盅也凑趣似的向大地扑来。小枫下意识的惊呼,杂在酒盅碎裂和水盆碰撞的余响中,很容易让人觉得客厅里发生了相当混乱的事情。
下一刻,叶阳仅围着被单就出现在卧室门口,单手把小枫从污水里扶了起来。“枫,你怎么样,让我看看。”
“我没事,你……你的声音?”小枫听出叶阳的声音深沉中带着关切。
从来没有告诉过阿乔自己叫沈亦枫,他怎么会知道。他的动作这么快力气又大,而且是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