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渐覆盖大地,夜初静,人已寐。
轻睡中的漠同倏然睁开双眼,在她的背后,师尊无弋空正扣上厚实的披风准备外出。
从无弋空将天微的紫贤剑射向广场中央的星仪剑座那一霎起,漠同就预感了他今夜的暗中出行。因为天微和年少时的无弋空实在太像!天微是历史上第二位以新进门徒身份在试剑会艺惊四座的人,在她以先,是三十年前的无弋空。
无弋空轻轻推开房门,身后的漠同忍不住发话:“祖上有训,心法传男不传女,难道你真要冒险?”
“等了半生,终遇可造之材,她或许能够达到我们未至之境!”无弋空的嗓音沉着,听起来像是经历过一番深思熟虑后的抉择。
漠同一改平日的端庄,激动道:“只有立天地为传人,才有可能继续维持四国的平衡。天微和天地迟早会在一起,传给天地不也一样吗,何必多生事端呢?”
无弋空沉默半饷,最后留下一句:
“其实我根本不是政客,我只是一名铸剑师!”
月影婆娑,星仪剑座下,师尊无弋空瘦长的身影疾驰而至。他弹指间拔出紫贤剑,举步朝铸剑塔飞跃而去。这整个过程在转瞬间完成,几乎不可能被人发现。
进入铸剑塔后,无弋空先在剑像前行大礼,接着以左手剑指抚过紫贤剑身,手指停在剑身几个弱点处轻弹。
之后,他手握剑柄运气一震,从紫贤剑底部立刻窜出一道气势磅礴的紫红色剑火。
另一边天微房内,一盏清淡的弱烛下,过度透支的她依旧还在昏睡。一直在床边照看她的天地,不知不觉也支着胳臂睡了过去。昏沉沉的天微在迷迷糊糊中发觉,她的一身经脉正随着远处的紫贤剑而变化,无论师尊打磨紫贤剑的哪一处,她的身体都会同步反应。才过了一会儿,她浑身都变得异常灼热,就像置身剑火之中,额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绒绒汗珠。
铸剑塔内,师尊无弋空正在端量被烈焰剑火烧得通透的紫贤剑身。他将紫贤剑平放在前方,左手持锻造兵器用的尖锐短剑,以锋利剑尖削击紫贤剑身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