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澜清和韫贾所料,韫贾给北淮国的重臣放风后,北淮国果然立刻就派人攻打金梧国。也如他们先前所想,这赵奇胜不过是个夸夸其谈,纸上谈兵之辈。
北淮国和金梧国一交战,那金梧国是节节败退。圣上气的是直跳脚。在众臣的建议下,让云震重执帅印。
云震刚到棋磨山金梧军营指挥部,韫贾,澜清,云旗和乐萱就都到了。云震一脸的震惊和欣喜,可还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身边的四个侍卫就被澜清他们给干掉了。
云震半天才回过神来,很是吃惊地对他们说:“韫贾,澜清,你们这是干什么?”
韫贾道:“云震兄,这圣上派来监视你的小鬼现在不干掉留着坏事吗?”
云震听了,震惊的有些结巴道:“你们这样,这样做传出去该如何收场?”
他们四人却都没有理会,只把那四人的衣服和带来的物件统统扒下,占为己有。四人换装成那死去的四个侍卫模样,韫贾看着云震道:“这样可以了吧?”
云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过度的惊吓使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云旗有些撒娇地拽了拽云震的衣袖道:“爹爹,不要这副模样。爹爹以为圣上甘心情愿放你出来的吗?爹爹以为这战事是平白无故发起的吗?爹爹难道还以为圣上让你打完仗就放你解甲归田了吗?”
云震听见云旗如此发问,气得浑身发抖。在云震心里虽然知道圣上疑他,却也始终相信如果自己能解甲归田,圣上就会放过他。
他始终是不愿做那不忠的臣子的。韫贾这么些年,明里暗里的明示暗示,他又如何不知晓。只是他不愿意。纵然他手握重兵,他心底还是感激圣上给他这个机会,他才能从一介布衣摇身一变,变成现在权倾四野的重臣。
他心里此刻特别难过,他以为他自己眼光不错,他以为澜清是个虽有满腹才华却能淡然过人生的人。他以为他的宝贝女儿云旗会和澜清一起,志趣高远,琴棋书画,相濡以沫地不沾凡俗地安宁度日。
可是如今景象,是全毁了。连澜清的娘亲,自己的亲家娘,出尘仙子般的人儿都跟着一起造反了。
他心痛不已,颓然地坐下。眼角的余光扫过了韫贾,蓦然地起身,脸色涨得通红,睁圆了双目。眼睛也通红,由于过度用力地睁眼,那眼眶似乎都要挣裂开来似的。
他紧紧盯着韫贾,心中悲鸣不已,认为是韫贾毁了他的女儿,女婿,还有他。毁了他一世忠心青白的好名声。
他一步步逼近韫贾,想出手教训他,却被云旗扯住了衣袖。云旗站立到云震的面前,微微有些愠色道:“爹爹,你这是在做什么?”
云震粗暴地把云旗往旁边一推,吼道:“死丫头,你不要管。你应该好好恪守妇道。谁让你如此抛头露面的?”
韫贾,澜清,和乐萱眼见云震如此,知道他是接受不了他们要造反的事实。
乐萱走到云震面前,点了云震的穴道。然后对云震说:“亲家老爷,奴家得罪了。只是你现在情绪如此激动,奴家方才不得已而为之。望亲家老爷见谅。”
然后,乐萱朝韫贾和澜清一示意。他们心领神会,二人便互相搭腔,云旗和乐萱在旁敲着边鼓。把这近期发生的事情对云震说了个遍。澜清又把当下的形势也分析与云震听。
云震心中那熊熊怒火还没出释放,又被亲家娘点了穴,他是既愤怒又羞愧。此刻站在那里,气的满嘴都是如吃了黄连般苦。看见韫贾和澜清开口,他本来是一句都不想听。可是,也由不得他,他们四人在他面前喋喋不休的介绍,听得他是心惊动魄。直至最后澜清分析时事,他方才心悦诚服。
四人说的口干舌燥,总算说完。再一看云震,脸色似乎恢复了不少。云旗怯怯地拉了拉云震的衣袖道:“爹爹,你意下如何?还生我们气吗?”
云震眼珠子转了转,没做声。
云旗又用肩膀轻轻地撞了下云震,拖着音撒娇道:“爹爹,你倒是说话呀!”
云震故意装作恼怒,黑着个脸道:“臭丫头,爹爹不表态,你就准备一直让你的爹爹站在这里当泥塑吗?”
乐萱听了,赶紧给解开穴道,对云震道歉道:“亲家爷,对不住了。奴家给您赔礼了。”
云震甩了甩胳膊,有些尴尬道:“无妨。只是云震没想到亲家娘竟然也是个女中豪杰,失敬,失敬。”
乐萱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云旗靠着云震笑眯眯的说:“爹爹,观念该改改了吧!”
云震用手给了云旗一记爆栗子,然后道:“我们一起从长计议吧?”
韫贾和澜清相视而笑。
澜清思虑了下,有些艰难地开了口:“父亲大人,可能还得委屈你,损你威名了。”
云震翻眼看了澜清一眼道:“既然上了你们的贼船,也只能配合你们了。且说与我听听。”
澜清不好意思道:“父亲大人,澜清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假装败兵,退兵到棋磨山葫芦口的位置。”
云震一听,便明白过来,他仔细打量了澜清一下,方才开口道:“澜清,你这臭小子,倒是明白人,很会用兵啊!”
澜清看云震听自己这么一提,便知自己意图,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他马上恭敬道:“还是父亲大人高明!”
云震是个直爽人,只听他爽快道:“好了,澜清,不用给我戴高帽。直接说计划吧!我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