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看着还是一脸笑意的泓炎心内隐隐作痛,心道:“泓炎,可怜的孩子,一会去魔尊府看见魔尊的惨状,不知道会怎样?”景容不敢往下想,只是哽咽着说:“少主,去魔尊府看看吧!”
泓炎看见景容这欲言又止,悲伤不已的神态,不由得心中一惊,怕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也没管景容,只是飞快的转身便去了魔尊府。
戾天面无血色,一张本就皱纹横生的脸如今枯萎的如风干的萝卜般,干枯如树枝的手紧紧攥着。仰脸躺在魔尊府聚贤厅的正中间。
泓炎看见此等景象,脑子轰的一声,只觉得气血直往头顶上冲。他快步地跑过去,扶起戾天,却发现戾天已全无了生息。他浑浊的眼睛并没有闭上,只张望着外面,似乎就等着泓炎。
泓炎泪如泉涌,紧紧把戾天抱在怀里,哭喊着:“父王,你这是遭了谁的毒手?孩儿定不饶他!”
戾天憋着最后一口气,总算见着了泓炎,可是他也再无气力说一句话,只是动了动眼珠,深深地看了看泓炎,嘴角浮出了一丝虚弱的笑意来。
泓炎红着眼睛道:“父王,孩儿对不住你,没有好好承孝膝下。从今往后,父王说什么,孩儿做什么,绝不忤逆!”
可是戾天只是用尽了全身修为,气力看了泓炎这么一眼,便化成一股黑色的烟雾消散了。
泓炎无力痛苦的维持着抱着戾天的姿势,泪如雨下。
景容一进来,便看见了痛不欲生的泓炎和仙去戾天。也是泪水纷纷。他沉痛地走到泓炎面前道:“少主,此刻还不是伤心的时候,要找到害魔尊的凶手啊!少主,复兴魔界,为魔尊报仇的大任就落在你身上了啊!你可不能辜负魔尊对你的期望啊!”
泓炎听了景容的话方才如大梦初醒般。他起身抹去了脸上的泪痕,这才询问景容道:“景容,都有谁来拜访过父王?”
景容道:“我知道的只有火神和蛊雕。只是火神好像是为了寻你,只同魔尊寒暄了几句,又没有寻到你便走了。那蛊雕倒是在魔尊府呆了有大半个时辰呢!甚是可疑。”
泓炎听后思索了片刻道:“景容,再无旁人来过吗?包括魔界中人。”
景容听后摇了摇头道:“回少主话,再没有任何人等来过这魔尊府了。”
泓炎听后,又仔细的看了看这聚贤厅的状况,似乎连打斗的痕迹都没有,甚是蹊跷。泓炎皱着眉头坐在了戾天黑色的鬼头椅子上,环视了下周围,一无所获。
景容道:“少主,魔尊新逝,魔界百废待兴。少主可有打算?”
泓炎低头摩挲着鬼头椅扶手,沉默了良久才抬起头,红着眼道:“事急从权,虽说是新丧期,我魔界倒也没这么多的规矩。传我号令,昭告六界,我泓炎即日登基,为新任魔尊。”
景容点头作揖道:“是,魔尊。”
泓炎看了看景容道:“景容,父王身后事就交于你办理。不过要一切从简。”
景容听后,不解其意,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作揖允诺。
泓炎疲惫地招手让景容退下。自己起身,把魔尊府上的所有物件一件件抚摸个遍。好似这样,便能看见父王,感觉到父王在身边般。正在痛苦不堪之际,凡青到了。
凡青假意的安慰了泓炎几句。泓炎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不知凡青这会前来,所为何意?
只听凡青道:“泓炎啊,你认为你的父王遇害,谁的嫌疑最大?”
泓炎迟疑了下,痛苦的摇了摇头道:“毫无头绪。”
凡青听后,有些不满道:“泓炎,你还真傻,除了天后那妖妇,凡青还想不出有谁这么大的胆子,敢伤害堂堂的魔尊。”
泓炎盯着凡青的脸看了看道:“凡青少主,你不是天后的使者吗?如何这等称呼她?”
凡青满不在乎道:“天后那妖妇,为虎作伥,凡青不过是逼不得已而已。再说,我早与你父王联合了。你父王每年中蛊的解药还是我送的呢!”
泓炎淡淡道:“那泓炎谢谢凡青使者了。”
凡青笑着说:“泓炎,我知道你此刻是苦痛不堪,但是又没有对付天后的能力。所以,我们联手可好?”
泓炎沉声道:“承蒙凡青少主高看,泓炎怕是没有那个能力和您联手啊!”
凡青装作恼怒道:“泓炎,难道你就不想为你的父王报仇吗?还是你对我的身份存在怀疑?”
泓炎看了看凡青勉强道:“凡青少主,请不要强人所难。家父新逝,泓炎伤心不已。现在没有心力多想别的事情。抱歉了凡青少主,让你失望了!”
凡青听了泓炎的话,心道:“这泓炎倒是比戾天还狡猾几分,死活是不松口。可天后必然不会轻饶自己,还得想办法尽快从江沅哪里得到解密五色翊坤的方法。这泓炎是一时半会指望不上了,看来还得找别人。”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只能同泓炎寒暄客气着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