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打在天庭汉白玉铺就的地砖上,泛着白森森,清冷冷的光。澜清孤身走在这通往天庭东门的路上。清冷的风狠狠的拍打在澜清的脸上,撩起了澜清的衣角。澜清反而觉得这狠厉的寒风倒是把自己吹的更加的清醒,舒适了。
他走上了云旗的布霞台,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是暗夜,看不太清周围,可仍旧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这布霞台是在周围光秃秃的地方,突兀的升起的,这么一个光溜溜的五彩琉璃台。
澜清用手摩挲着布霞台上的琉璃栏杆,嘴中喃喃道:“云旗,对不起!”他仰头看着天空,看见北方稀疏的星星仿佛一个巨大的蟹子冲着自己张牙舞爪般。
澜清叹了口气自语道:“原来已是小雪了呀!”他伸出了手,冲着空中,像是意欲抚摸这些星星般,然后又无力的垂下了手,口中兀自喃喃吟道:“寂寥年华闲中过,流年也有无奈处。何不会当乘小雪,龙翔浅底待苍穹!”吟完这诗,澜清仿佛精神一振,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黑黝黝的陶埙,幽幽的吹了起来。
随着那如同风吹过山谷般,如歌如诗,如泣如诉轻悠悠的声音,布霞台周围竟然挤挤挨挨的发出了很多桂花树,那些桂花树只就长到布霞台的栏杆那么高,齐齐整整,好似修剪过的一般,却全部都密密麻麻地结着淡黄色的小花。而那些小花全都拼命的吐露着桂花特有的甜蜜的芬芳。空气中顿时充满了腻腻歪歪,甜丝丝的香气。
澜清满意的看了看布霞台周围的桂花,心中默默道:“云旗,但愿你一切安好。吾心安处便是你!”然后澜清默默地从布霞台下来,也不同任何人告辞,直接从东门就直下东海去了。
云旗不过平旦便到了布霞台。她听说了澜清的事情,心中有种无法诉说的悲伤和难过。她很想去看看澜清,可是,她如今没有任何借口去探望澜清。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祷告和祝福。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应该是悄悄的哭了一宿。此刻,她没精打采的登上了布霞台,甚至都没有留意道布霞台周围挤挤挨挨的桂花树。
云旗有气无力,心不在焉的布霞。风送月桂香,这云旗的鼻腔里顷刻间就被月桂甜糯的香味占满了。云旗有些不可置信的甩了甩头,可那香味越发的浓烈。云旗有些疑惑的朝周围看了看,又朝下一看,这才发现齐着布霞台的栏杆,如同被修剪过般,环绕着布霞台,挤挤挨挨的桂花树,像排列整齐的天兵一般立在那里。
她在心里一暖,欣喜若狂:“澜清来过!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我!”
云旗发疯一般地跑到布霞台下,跑到桂花树边,仔仔细细地摩挲着这些桂花树。她兴奋地把每一颗桂花树都抚摸了一遍,方才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这些桂花树,眼泪潸然而下!
云旗在心中暗自道:“澜清,你终究是我云旗心里最高贵无暇的天神!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云旗抹了把眼泪,不经意地一低头,却发现脚底下赫然是土壤。那些桂花树竟然长在土壤里。云旗吃了一惊,这天庭之上是没有这些褐红色的土壤的。
云旗蹲下身子,用手抓起了一把泥土,放在鼻子边闻了闻,又用手搓了搓。确认了就是土壤。她心生疑惑,这澜清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玉恒兴冲冲地回到了紫薇府。正坐在院中的石桌前,凝神看着琉璃缸里花神杨凌的真身,那是一朵盛开的,湘妃色荷花呢!却听见低沉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轰隆而过:“巫灵可是恢复如初了?”
玉恒吓的一激灵,赶紧给紫薇大帝躬身施礼请安。可那满目的眉飞色舞早已丝毫不落的全部被紫薇大帝看在了眼中。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巫灵现在音容笑貌,身姿神情已然全如妙龄少女一般!看来,已是恢复如前了!”
紫薇大帝眉头一皱似乎是自语道:“龙翔浅底待苍穹!澜清终究是找到真谛了!”
玉恒有些纳闷的重复了一句:“龙翔浅底待苍穹?仙上,这和澜清又和关系?”
紫薇大帝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你去布霞台看看罢!”
凡青看见澜清孤身一人到了梵清宫,嘻嘻一笑,一伸手,手掌中便出现了一副像水晶打造的枷锁。他走到澜清面前,皮笑肉不笑道:“澜清,要委屈下了,既是来当坐骑的,便要有个当坐骑的样。哈哈哈!”凡青再也藏不住自己那虚伪的面孔,放声狞笑起来。
澜清看了看狂笑不止的凡青,一言不发的接过了枷锁,自觉的套在了自己的脖子和手腕,脚腕上。
凡青看见澜清竟然问都不问,便把那寒冰锁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他绕着澜清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他把脸凑近了澜清,看着澜清阴森森道:“澜清,你都不问一声,就敢把这寒冰锁套在自己身上啊?”
澜清不慌不忙的反问道:“澜清问了,魔尊就不把这寒冰锁套在澜清身上吗?”
凡青听见澜清这样反问他,怒不可遏喝道:“不可能!”
澜清听完凡青的话,只是抬眼微微有些蔑视的看了凡青一眼,便高傲的抬着头,立在那里,不再做声。只是澜清如此轻描淡写,不以为意的样子彻底的触怒了凡青。他有些歇斯底里的拽住了澜清脖子上的枷锁,冲着澜清吼道:“给我跪下!”
澜清不卑不亢地梗着被凡青弄痛脖子,不再看凡青一眼,只是冷声道:“魔尊,澜清是受天庭指派,来给海辇当坐骑,只是澜清还未曾拜会海辇,魔尊就这样对澜清颐指气使,终归是有些昝越了吧!”
凡青听见澜清这样一说,气的是七窍生烟,忿然作色。他正准备对澜清动手的时候,海辇说话了:“魔尊,既然是天庭送给我海辇的坐骑,魔尊确实不应该这般当着海辇的面对澜清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