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好父亲的样子,慕凌空心里却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或许是知道了他远不如看起来这般无害,也可能之间隔着血仇,所以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
她知道这样的状况很容易被看出端倪,于是深吸一口,接过了弓箭。
孟怀安却以为她是太紧张了,失笑道,“有爹爹在,放轻松!”说完站到她旁边,“双脚站立与肩同宽,左肩对准目标,手打直……”
大概是看慕凌空一直做不好,他干脆站到了慕凌空身后,从身后伸出双手握住慕凌空挽弓的手,几乎是半环住她了。
慕凌空勉强忍住恶心地想马上甩开他的想法,咬了咬牙,“这样吗?”
孟怀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嗯,射!”
话落,第一箭歪歪扭扭地射\/了出去,可惜后力不足,半空中就掉了下去。
她懊恼的一跺脚,正准备借着重新拿箭时挣开孟怀安的手,谁知纹丝不动。
“父亲?”
孟怀安眼睛微眯打量着面前这张玉白的小脸,脸上露出个奇怪的笑容,“自从清儿落水以后,似乎就跟爹爹生分了不少,往常你都是喊我爹爹的!”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这个事,慕凌空故作不解,“是吗?可能之前的记忆丧失了一些,现在喊起来感觉父亲更顺口呢!”
“是吗?”孟怀安学着她的口吻反问了一句,握住她的左手缓缓在她手背上摩擦了一下,“还是,清儿还记得些什么,才会跟爹爹如此生分?”一边问,一边缓缓凑近她。
慕凌空已经能感觉到缓缓凑近脖子的鼻息了,温热的,黏腻的,仿佛毒蛇吐信一样,阴冷而恶心。
她闭了闭眼,不准备再忍耐时,忽然感觉身后的人一僵,随后握着她的双手一松,还没回头,就听到身后重物落地的声响。
“真不像你啊,居然忍耐了这么久!”淡淡的,含着一丝怒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慕凌空心下一松,转头去看来人,“你怎么来了?”
凤明真双手抱胸,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上,平常总是温润的脸庞,阴沉的像这会儿的天色,“我不来,你准备怎么收场?”
慕凌空从来不是好性子的人,碰了钉子说话也不客气了,“关你什么事?”
转身就要走出去时,眼前突然一花,本来还在三四丈开外的凤明真眨眼间闪到面前,拦住她的去路,“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待在丞相府?”
慕凌空还是那句话,“关你什么事?”
凤明真彻底冷下脸来,“孟怀安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人,短短十几年时间,从尚书做到一国丞相,可不单单是能力好,手腕,谋虑都是常人所不能及!”
慕凌空抬眼,直直看进他的眼中,“你说这么多,究竟想说什么?”
“不要和孟怀安作对!”
慕凌空知道,以凤明真的聪敏,迟早会看出她的目的,眼下被挑明,她也不再遮遮掩掩,挑眉冷道,“我何止是作对,我还要杀了他!你待如何?”
“不如何,你要杀他,我助你便是!”凛冽寒风中,这句话久久回荡在慕凌空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