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凤明真忽然几步上前,瞬间他身上的兰花清香在小小的床帐里漫延,冰凉的发丝从肩后垂落,搔在慕凌空指尖,她随着他弯腰的动作低头看去,小狼崽子正起劲地咬着她的指头玩。
尖尖的小牙没什么威力,慕凌空只是觉得痒,也没当一回事,凤明真却一脸严肃地掐住小狼崽的皮颈,再次提了起来,这次给直接扔到篮子里了。
小狼崽胖嘟嘟的身体在篮子里打了几个转才停住,懵了懵才抬起湿漉漉的黑眼睛看过来,正好和凤明真冷冷的眼神对上。
它这次十分识时务,嗷呜一声后,乖乖在篮子里蹲好,不再折腾了。
慕凌空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指尖在锦被上挠了挠,低头看着被上花纹,“你想怎么帮我?”
凤明真已经走到床沿处了,反而一脸坦然的在床沿坐下,正色道,“孟怀安这人做事十分小心,还是我之前接触过一个替他顶锅的大臣临死前告诉我,孟怀安这人做事喜欢留存证据,和谁的书信往来或者账目他都好好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不瞒你说,我开始是打着找到这些证据,用来要挟孟怀安为我所用,所以我一连派出了几波人,几乎把丞相府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一无所获,丞相府的戒备还越来越严,最后一次是我借着大婚的名义亲自前往,也就是那天和你去到子衿阁的地下密室,我怀疑东西就在那里,可惜后面一直没有机会,直到子衿阁被一把大火所烧。”
“你想找到被他藏起来的东西?”
凤明真摇了摇头,“不,我说的是,狗咬狗!”他抬起眼,微扬的眼角溢出点笑意,“孟怀安对于昌王的示好一直保持着一种讳莫如深的态度,可是最近却忽然频频亲近,可是我那个四弟不一定是个好相与的,他要是知道孟怀安并不是全心全意投靠,反而还留了一手,他会怎么做呢!?”
慕凌空隐约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就往床上躺,“我知道了,你自便吧,我先睡了。”
凤明真瞪大眼睛,看着慕凌空倒头拉高被子真准备睡的样子,忍不住推了推她,“我现在的考量都是为了你,你就不说点什么?”
慕凌空摆了摆手,“没人求着你啊,我自己也能行!”
“你……”凤明真气结,原地恼怒了半晌,才愤愤说道,“你不过是仗着我……”
仗着我什么呢?他没说完就离开了,慕凌空却趴在床上想了半晌。
早上慕凌空推开窗子,一抬眼望过去,就见府里的廊上檐下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她好一阵恍惚。
青梨打窗前经过,瞧见她醒了,举了举手里提着的红灯笼,笑嘻嘻说道,“小姐,快过年了,府里都在挂灯笼,喜气洋洋的呢!”
慕凌空定定瞧了她手里灯笼半晌,才笑道,“是啊,都快过年了!”她也在丞相府里呆了大半年了。
想到昨天北朔传来的信件,她心里又沉了沉。
毒仙已经抵达了北冥皇宫,顺利给她父皇问,。
让那么多御医束手无策的毒,也被他诊治出来,乃是出自于南月皇宫秘传的毒药——红离。
据说此药甜蜜芬芳,不像是毒,却像是蜜,向来是用来处置宫中犯错的嫔妃。
中此毒后,一个月内腹中绞痛,呕血不止而亡,没有解药。
而北冥皇宫集全太医院之力,又磨了一颗五彩珠喂服,才堪堪压住此毒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