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变故还暂时没传到丞相府里,但是这时的府里已经鸡飞狗跳了,原因无他,孟怀安的唯一嫡子孟瑜,失踪了!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孟瑜的贴身小厮,这几天因为大夫人的离世,孟瑜狠狠哭了几天,连课业也懈怠了,所以这天过了起床读书的时辰他也不以为意,直到他端着洗脸的热水进屋,发现被衾整齐,空无一人的床榻才感觉不对劲。
小厮最先找的人就是孟瑜的亲姐姐孟如月。
孟如月正在病中,听到这话急的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你是怎么照看少爷的,人什么时候不见的都不知道!”
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却不敢辩驳。
孟如月狠狠跺了跺脚,披上外裳就往门外冲,想了想又吩咐香兰去清水院通知下慕凌空,一起帮忙找。
一群人把丞相府翻了个底朝天,哪怕平常无人居住的空院子也挨个挨个找了,层土飞扬里,还是不见人影。
孟如月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抱着头喃喃道,“我这个当姐姐的也是没用,只顾着自己难受,都没想到下面的弟弟要怎么办!”
慕凌空伸手拉她起来,弯腰拍了拍她身上的尘土,“别说丧气话,现在先找到孟瑜要紧!”
孟如月猛地一震,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真是……”随后站起身,“那我们现在要从哪里找起?”
慕凌空低头思索了片刻,让人把孟瑜的贴身小厮带了过来。
小厮名叫棋墨,看着跟孟瑜差不多的年纪,稚嫩的脸上现在满是恐慌,一看到慕凌空和孟如月就着急地跪了下去,“奴才该死,求大小姐二小姐饶奴才一命,奴才现在就出去找少爷……”
说完就“砰砰”磕起头来。
高门大户里打死个把看护不利的家奴是常事,可是看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在地上磕的血肉模糊,眼里满是泪水也不敢哭出来的样子,着实让人难受,况且也跟他没什么太大关系。
孟如月面露不忍,向身后的香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扶人,然后瓮声瓮气地说道,“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叫你来,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
棋墨惊讶地抬头,对上的却是慕凌空的目光,她的视线在他流血的额头上抓了一转,问道,“平常少爷都喜欢去哪些地方,我指的是城里。”
棋墨额头的上的血流到眼睛里了也不敢去擦,弓着身子小声回道,“少爷平常下了学,有时候喜欢去书局里选几本喜欢的书,不然就是去茶馆里听说书老头讲讲各种演义。”
慕凌空皱了皱眉头,“还有什么地方吗?不那么喧闹,安静一点儿的地方?”
棋墨低着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眼睛一亮,“还有就是学堂后面的小树林里,那里有个小凉亭,风景不错,少爷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去那里坐坐!”
慕凌空心里有底了,带着孟如月出门,路过棋墨时,她想了想,掏出怀中的一块手帕递给他,“把血擦一擦吧!”
棋墨连忙诚惶诚恐地接过。
孟如月还有点云里雾里,直到被慕凌空拽上马车,还纳闷地问道,“我们去哪里啊?”
慕凌空掀开一点车窗帘子,瞧着外边,“去学堂后面的小树林,既然平常喜欢单独去,那么现在受挫无人安慰的情况下,最可能去的就是那里!”
孟如月听了眼睛一亮,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