昳琳霍地站起——书坠地。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你也知道都要忌他三分,为什么还要以卵击石?你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实属不易,难道想因为逞这一时之气,白白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两滴清泪,划过两张不同的脸。
正贤起身,眼前已模糊,“可你是我姐呀,我怎么能容忍别人诋毁污蔑于你……”
两行浊泪,簌簌而下。
昳琳紧紧抱住正贤,两种眼泪,融在了一起。
梧桐叶在萧瑟的秋风中独舞,一个孤独的舞者,又有谁来欣赏?
事情好像早已传开,若芷急急跑来,嘴里焦急地唤着:“三少爷,不好啦,老爷太太让你去堂屋!”
孙百祥和林文静难得见正贤,除了发脾气的时候。
“你给我跪下!”孙百祥的神色和面子一样难看。
正贤蓦地跪地。
“我跟你讲过多少遍了,哼,你还是听不懂我的话吗?你非要在老虎头上拔毛吗?你姓孙,你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孙家的声誉,王部长是你能得罪得起的人吗?你今天惹恼了他,难道这笔烂账他不会找孙家来算吗?”
正贤跪在地上岿然不动,“是他先骂的姐姐,难道咱们孙家的人就可以随便任人污蔑吗?爸,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孙家的!”
林文静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早知道你能惹出这般大的事来,当初就不该让你进孙家的大门!”
昳琳终于看不下去了,“妈——”
林文静脸一冷,瞪着女儿,“你还伫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回房去待着!”
昳琳撇开了林文静的手,跪倒在正贤左侧,“爸,这件事您不能怪小弟!王部长仗势欺人,小弟维护了孙家的名声,是孙家的大功臣。如果您真的害怕王部长找孙家的麻烦,就把所有的罪责推到我的身上吧!”
林文静气得直跺脚,“正邦,快把你妹妹带走!”
正邦还未迈开步子,昳琳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已死死地盯住他,“大哥,你在冀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难道旁人要辱及你妹妹的名声你就不管不顾吗?你妹妹行得正,坐得直,凭什么要任人污蔑?你就算顾及‘民不与官斗’,也该分清是非啊!”
正邦的脸涨得通红,林文静见儿子不动,雷霆大怒,冲到昳琳面前,直骂:“你懂什么叫人情世故?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孙家几代人辛辛苦苦打拼来的,你也知道‘民不与官斗’,那你怎么不体谅体谅你父亲和大哥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