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
徐歌点了点头,然后大步朝院内走去,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盈儿冷冷地一笑。
吃早点时,徐母没少挖苦张嫣,张嫣也是吃了几口便没胃口吃了。
“真是浪费。”徐母白了张嫣一眼,“难怪到现在还怀不上……”
徐歌不耐烦道:“母亲别说了,当心噎着。”
徐母见此,便火气更大了:“你是我儿子,你帮谁呢?看你父亲不在家,就敢这般对你母亲说话?”
“夫人别生气了,若少夫人怀不上,您再赶她走不就好了吗?”盈儿笑道,“您的孙子可怕您气坏了身子呢。”
徐母很是受用,她笑着摸了摸盈儿的肚子,然后又冷冷地对张嫣说道:“你去看看厨房里的豆浆热好了没有,好了拿来给我们。”
张嫣没有说话,转身往厨房的方向去了。
徐歌看着她的背影,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她完全可以向自己撒个娇,让他去做任何事情,他都会答应,但是她从来没有要求过他什么,这让徐歌一度认为,她并没有那么爱他。
走到厨房的时候,张嫣见豆浆已经被盛好,便想也没想,端起那碗豆浆就走了出去。
这时,一个人影匆匆掠过,转眼便翻过墙,离开了徐府。这并没有引起张嫣的注意,但是不远处的陈乔倒是发现了,她感应到那人绝非凡人,以为是前来摧毁战神元神的魔道之人,便匆匆追了上去,一路跟着,却不小心跟丢了。
“到底是谁?”陈乔疑惑了。
“什么谁?”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陈乔转过身去,之间冥深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女师大人,好久不见啊。”冥深笑道。
“是你?”陈乔立即冷下脸,“你要干什么?害你师兄?还是害那个女子?”
“什么害不害的?”冥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我刚来此地呢。”
“不是你?”陈乔一愣,“那是谁?”
张嫣将大碗豆浆端上桌后,盈儿先舀了一碗给徐母,徐母笑道:“你先喝,孙儿先喝。”
盈儿朝张嫣得意地一笑,喝了一口豆浆。
“好喝吗?”徐歌问。
“还不错,就是,好像有点……腥……”盈儿脸色突变,她用手绢堵着嘴,这时,有黑血不断地从口中溢出,血液顺流而下,沾满了整只手。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徐母被吓到了。
一旁的徐歌也惊起,他急忙扶住盈儿。
盈儿一边大口吐着血,一边瞪着眼,手指着张嫣,不一会儿便两眼翻白,倒在了地上。
“快快快!大夫大夫!可不能让我的孙儿有事啊!”徐母急吼吼道。
张嫣此番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回房后,她颤抖得不行,看盈儿的样子,是中毒所致,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她紧握着胸前的玉玦,原本温润的玉,现在摸起来却冰冷刺骨。
盈儿最终还是没抢救回来,一尸两命。
一旁的仆人也添油加醋地说,看见少夫人出没药店,还往豆浆里放了什么东西,现场还发现了药袋。
徐家人还找来了药店的老板,确认无疑。
“是那个女人!儿子!快报官!”徐母狂怒。
徐歌顿时红了眼,他没有听母亲的话,而是直冲向张嫣的房间,大声质问:“是不是你?”
张嫣又是一懵:“什么?”
“毒是你下的。”徐歌的眼睛中似乎能喷出火来。
张嫣一听便知是有人陷害,但看到徐歌那确定凶手就是她的那副样子,张嫣的心便冷了一半。
“不是我。”她的回答自然是苍白无力的。
不一会儿,一大群官兵便围进了房间,粗鲁地将张嫣带走,张嫣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徐歌,但此刻,他却别过了头,没有对上她的目光。张嫣见此,脸上划过几行清泪。
进了官府,自然是少不了严刑拷打,一番折腾后,张嫣早就满身鲜血了。
关进牢房后,她觉得腹中绞痛,狱官见此,忙回了徐府,让徐府拍2大夫过来诊治,而徐府足足挨了一个时辰才随便派了个人过来看,最后结果是,流产了。
“造孽啊!真是造孽!”得知此事后,徐母又气又悔,徐歌也震惊得不行。
夜晚,徐歌在官府门外转悠了许久,好不容易作出决定,要去看望张嫣,但是张嫣却说不见,最后还是他强硬地要求狱官放他进去,他才匆匆进了监狱。
徐歌见张嫣浑身是血,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裸露在外了双脚已经发紫,除了那张脸,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不是说了不见吗?”张嫣淡淡地问。
“你说了不算!”徐歌见她如此惨淡,心中十分不忍。
“呵呵……”张嫣苦笑道,“徐歌,你说你母亲从来没尊重过你的决定,那我的决定,你有尊重过吗?”
从不让她离开徐府开始,到现在强行见她,她都做不了自己的主。
徐歌默默无语。
这是张嫣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别想不开,我会来救你的。”说完,徐歌便跑出了监狱。
张嫣别过头去,握紧了手中带血的玉玦。
第二天,清晨,张嫣咬舌自尽了。尸体拖出来的时候,已经不堪入目了。
徐母嫌弃地用手绢掩了掩鼻子道:“随便拖出去扔了吧。”
徐歌在一旁泪流不止,还没来得及反驳母亲的话,这时,天空汇聚起一团乌云,一道电光闪下,劈在了尸体上,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还有火光跳出来烧到了徐母,火尽,原处便什么都没有留下,连骨灰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