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成熟的一个人,蔓筠以为他会想通的,没想到……
她何德何能。
宋子铭自从上来之后就很沉默,两人一直没说话。很久以后蔓筠才知道,原来宋子铭很忌惮林志华。他若是像他和周泽宇不同,周泽宇是带着目的性的,什么都想说出来;他却是一心一意地想蔓筠好,像温润的流水,无声无息。
当天晚上,蔓筠睡在主卧,宋子铭睡客房。
早上醒来,白蔓筠看到桌子上放着早餐,还有她要吃的药,以及一张纸条:我有事出去,记得吃完早餐吃药。
蔓筠以为在医院会遇到他,可是没有。宋子铭这一消失,就整整一个多星期。
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问候。只有杜柯按时按点地送来药,还有那瓶林志华说要随身带的药,都是杜柯给她的。
宋子铭电话怎么都打不通,蔓筠问过杜柯很多次,他都是同一个回答:“宋总有事出差,我也不清楚去哪儿了。”
白蔓筠甚至有一种错觉,她再次被骗了,那个说要和她结婚,给她做饭的男人,会永远消失。
晚上,她在整理资料,七宝躺在她身边刷宝。有一条对话框跳出来,上面写着:周氏总裁周泽宇和白家二小姐白露婷疑好事将近。
是他们一起出席活动的照片。蔓筠看着,竟然觉得心如止水,脑子里想到的却是那天在KTV被宋子铭强撩的画面。
她摸着七宝的头,“七宝,为什么人都是后知后觉的动物呢?他在的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等到不在了我才知道没有他,心里会空出这么一大块。”
她刚开始的畏手畏脚,还是败给了宋子铭的步步紧逼。
七宝感觉得出她的心情不好,就乖乖地任她摸。她自己接一个自言自语,蜷缩在地毯上,枕着抱枕,把七宝的狗头抱着,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七宝听到门的响动,抬起头就想叫唤,看到是熟悉的身影,它立马摇起了尾巴,还担忧地看了一眼蔓筠,可能是想告诉子铭,她很伤心。
他从风雪中来,浑身寒气,也不知道这几天干嘛去了,胡渣满脸都是。
他拍拍七宝:“回你自己的地方去。她交给我,乖。”
七宝通人性,屁颠屁颠地走了。
七宝的挣脱把蔓筠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宋子铭的影子,嘟囔着:“我这是思念成疾了吗?做梦都能见着你。”
他眉头皱巴巴的,眼里全是心疼,俯身把蔓筠抱起:“我不在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睡觉都不回床上,还和七宝一起躺在地上。”
蔓筠这回清醒了,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你回来了?”
就像卖火柴的小女孩,怕一眨眼,这火光就消失了。她眼巴巴地看着宋子铭,怕他会变走似的。
子铭还以为她会问去哪儿了,为什么不联系她,去干嘛了……诸如此类的问题,没想到她却说“回来了”。
子铭笑着回答:“嗯。”然后把她放在床上,蹭她的颈窝。“我去洗个澡。”
蔓筠拉着他的手,一言不发,只是摇头。
他眼里盛着笑意,宠溺地说:“我不走,只是去洗澡,一会儿就回来。”
蔓筠还是摇头。
他没办法,躺在她身边,“傻瓜。”看得出他很累,英俊的眉眼都不似前几天那样意气风发。
宋子铭的左手垫在蔓筠头下,她突然狠狠地咬住子铭左手,拇指与手腕的中间。
她是用了力的,尝到口腔里都是血的味道。宋子铭一直看蔓筠咬,只是皱眉,一声不吭。
直到她松口,子铭的手血迹斑斑,八个牙齿印明晃晃的。
他从床边抽纸出来,仔细地把蔓筠嘴边的血吃擦干净,再清理他手上的血。
“我看你才是属狗的,我看这牙印是去不掉了,我明天去打个狂犬疫苗。”
蔓筠差点被他这句话逗笑,“宋子铭,你下次再这样毫无声息地消失,我就不要你了。”
“那不行,怎么能说不要我这种话?你可以在我的右手再咬一次。”子铭继续把手伸过去给她靠。
“我才不稀罕。”对宋子铭的说法,她嗤之以鼻。
“不稀罕你咬那么深。”
“那是你活该,我本来想叫七宝咬你的。”
“……”
蔓筠感觉得出来他并不想解释为什么消失那么多天,她也就不问。两个人就这么斗嘴,然后相拥而眠。
蔓筠想: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去计较那些来日的风险干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既然招惹我,就注定和我纠缠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