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叫杜柯进来,把刚才那人写下的地址递给杜柯。
“这是?”杜柯看着那地址发愣。
“你去一趟这个地方,就说你是保险公司的,当时何方正和你们公司签约的,还有一笔赔偿金没发,看看对方反应,再做后续打算。”
上司交代做什么就做,不要多问,这是杜柯的一大好处,也是子铭欣赏他的地方。他把地址包好,“我什么时候去呢?”
子铭想了一下,既然白丰行那边快倒台了,那这边也要快,“手头没有急事的话,现在去。”
“行,我马上订票,现在过去。”
……
白氏。
白丰行脸红脖子粗的,拍桌子站起来,“晏亭!你收买其他股东,让他们支持你,逼我下位!简直痴心妄想。”
他是提前收到消息,说今天下午的董事会,会有人提出让晏亭当选董事长,因为他现在手里所持有的股份,比白丰行多。
蔓筠那边的股份,只是分红,她从来没有出席过董事会。
晏亭一双桃花眼潋滟开来,笑得很和煦,“白董事长何必动怒,只是说会投票,我的票数怎么可能超过你?我才来半年不到的时间。”
这让他怎么回答,不可能让他承认自己领带方式有问题,从公司谋私利,引起大家不满吧?
白丰行冷声道:“你别得意,看谁笑到最后!”
他吩咐新秘书,给每个今天来参加董事会的董事,都往他们账户里汇入一百万,还怕他动作慢,特意吩咐道:“要快,一定要在两点之前汇完!”
白丰行在经商这方面,真不是一个可塑之才,白家在他手中亏了不少。他仅有的,也不过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算计。
在他看来,没有人会不对钱动心,一百万不是小数目,只要十个人里有五个人动摇,对他来说就是好兆头。就像晏亭说的,他在这里资历深,能拼的东西还很多。
董事会如期举行,参加董事会的人都面面相觑,低声交谈说:“你也收到一百万了?”
“收到了,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
周围一圈的一打听,全有!看来下来血本啊!
晏亭也听到了一些,他并不慌张,而是在会议开始前说:“是这样,有我们公司的一个老员工,他都已离开,但今天突然联系我,说想来最后看一眼公司同仁。
我觉得大家在一起工作多年,这点情分应该还是有的,就自作主张把他带来了。如果各位不介意,现在就叫他进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他这段话充分证明他的中文的确进步了很多,还知道用成语了。
人一进来,白丰行立马不淡定了。是他前秘书,也是上次他在会议室踢的那个人。
“什么人都可以来董事会了?保安,把他轰出去!”
没人来,晏亭还是笑,“没事,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他看着白丰行,“看到我来,怕了?怕你做的那些龌蹉被人知道?我今天还真就要说!各位,你们这位董事长,这些年来,可是在公司掏了不少钱。你们一年比一年减少的分红,全进了他腰包。还有……”
桩桩件件,他说了大概有十分钟,分析得头头是道,证据都带来了。他说一件,白丰行的头就低一寸……
在座的都很愤怒,“早就知道你中饱私囊,没想到这么过分!连公司利益都可以出卖,就为了你自己。”
“你哪里配当董事长,这些数目加起来,你算是经济犯罪吧!”
“还有我们每人账上的一百万……”
他在这一声声的指责中无话可说,毕竟都是事实,他百口莫辩。
晏亭适时站出来,“好了各位。现在我们公司处于内忧外患时期,这种事情爆出去,只能是更增加我们的危机。大家先冷静一下,我和白董事长找一个折中的办法,好吧?”
这董事长哪里还用选?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了。大家都听晏亭,都走出会议室,等待解决的结果。
白丰行一下子老了十岁,眼神再也不像之前谈话时那样咄咄逼人,而是一滩死水。
他突然感到很累,力不从心的痛感,这是报应吧?
还没等晏亭说什么,他就先开口了:“你决定怎么做都行,不用知会我。我只有一个要求,保我家人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就好。”
呵……做了那样的事,他居然还想安稳地渡过余生。
晏亭答应,“好。”
衣食无忧?看宋子铭和白蔓筠答不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