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父母对白蔓筠也是很喜欢,以前总来这边过年,所以知道她的事,才回来的。
……
白露婷听蔓筠的话,开始结交一些商场的人,把他们请来家里吃饭,又叫了一个白家的叔伯陪着。白家宅子灯火通明,晚上都盖不住那辉煌。
露婷也穿得喜庆体面,就在这时,有人来告诉她,说是周先生来了。还有谁,露婷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周泽宇看到白家这状况,气不打一处来,把离婚协议书丢在桌子上,正要走,露婷就来了,“怎么就要走了?”
他回身,对白露婷的那点愧疚一扫而光,“蔓筠果然不是你们白家人,她才走,你们白家就这么开心火热,是我打扰了。离婚协议书你签一下吧,我已经签了。”
露婷垂眼,并不辩解,“好,麻烦你特意跑一趟了。”
他瞟了一眼露婷,什么都没有说,但又什么都说了。
旁边的人说:“二小姐,你们怎么会……”
“早晚的事,我也不想拖着了。他心里没你啊,做什么都是没用。走吧,上面还有那么多人要招待。”她看了看桌桌上,“拿支笔给我。”
她翻来覆去地看离婚协议书,周泽宇也算大气,补偿什么的,还挺丰厚。她突然觉得,那么久的青春,好像也就值这么点东西。
她看着看着,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顺着眼角,滴在纸张上。她狠狠地擦掉,“结婚也没多久,就得了这么多东西,挺好的。”
她飞快签了,“拿去周家吧。”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桌上的纸,就像是对她过去时光的悼念,最终还是走了。
……
宋子铭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再次睁眼,已经是晚上了。
半梦半醒里,全是蔓筠的身影,她的声音,笑着叫他:“宋先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要记得,你提了一个行李箱,一个袋子,别忘记了。”
也记得她在“花园”里看《牡丹亭》,诗意的阳光全铺在她身上,记得她眼神迷离地说:“我第一次读的时候是高中,那时候不知情为何物,觉得杜丽娘好傻;大学之后,有了些经历,反倒佩服起她那种为爱痴狂的勇气,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杜丽娘那种异于常人的勇气,只能是仰望了,我知道自己再也做不到她那样。毕竟,冲破一切禁锢的勇气,是属于某个特定年纪的。”
……
“你撒谎!”宋子铭自言自语,你还说没有杜丽娘那样的勇气,西江水那么冷,你怎么就敢往下跳呢?
心脏缩成一团,几乎要无法呼吸了。
他何时这样过了?哪怕是被送去国外,受尽欺凌,还要忍受来自各方的压力,他都没有这么难受过。可是现在,他就这么躺在地上,像个废人。
敲门声又响了,他知道是晏亭,他们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受到影响的。
晏亭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开了灯,把就往桌上一放,“知道你心里难受,白天我不该说你抛弃她。我不是不了解你,这么以来,你什么时候那么在乎一个人了。”
他这才正眼看晏亭,眼里多了一些欣慰。顺手拿着桌上的酒,就开始喝。
晏亭打开下酒菜,他看都不看一眼,只是喝酒。
子铭喝得狠,他也不劝:“我就不知道你一直躲着是怎么个事,那何欢你打算怎么处理?”
“关我什么事?来这里就不要提她,心烦。”
“……”晏亭很无奈,“吃点菜吧。”
宋子铭哪里肯听,三两下就喝了一瓶白酒,晏亭杯里的一半都没喝完,他那里已经见底了。
再酒量好,也经不住这么喝。
晏亭见他那样,就想扶他去床上睡,没想到他迷迷糊糊的,竟然搂着晏亭说胡话:“蔓筠,我可算找着你了。”
“是我!”他大声说。
子铭回过神,愣愣地看着他,赶紧撒开手,往阳台走去。
他莫名地感到压抑,对着外面吼了几声,像是被呛到了,又不停咳嗽。
周围住的人打开窗户:“大晚上不睡觉发什么疯?”
晏亭忙不迭地赔礼道歉,“不好意思,他喝多了。”
子铭任由着他拉,几乎是拖着进屋的,他看着外面的灯光,用口型叫了一声:“蔓筠。”就不省人事了。
晏亭叫了他几声,没反应,这才赶紧叫家庭医生,医生是领宋家工资。这不,马上就惊动了宋家人,全都往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