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亭还以为有机会向琦玉解释求和,他没有想到,当天晚上,琦玉就去了英国,走得决绝。
琦玉到达英国,是志华来接的机,她没有告诉她哥她在国内的事,只是说:“我和晏亭分手了,具体原因我不想说,你能不能不问。”
“只要你愿意来英国,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其他的事都无所谓。”志华笑着说,还把她的行李都接过来。
琦玉明白,只要她自己想开了,她的家人会把她缺失的所有爱,全部补给她,甚至还更多。
她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叮嘱她哥也不要理晏亭,她就这么干净利落地消失了。对于晏亭来说,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丢盔弃甲地投降,还是输了。
他跑来蔓筠家好多次,整夜整夜地在外面站,他说,他就想知道琦玉在哪里。琦玉是坐私人飞机,他根本查不到出入境记录。
蔓筠被他搞得心烦意乱,只能向子铭求助:“你来把这个神经病弄走,他又来我家楼下发疯了。我根本不会告诉他琦玉的地址,他在这里也是没用啊。”
子铭接到这种电话不是一两次了,但从来不会不耐烦,马上就去蔓筠家。
看到晏亭站在哪儿抽烟,他走过去,陪晏亭站着。他还没有说话,晏亭就说:“又是蔓筠叫你来的?我就不明白了,她说一个地址会怎样,天天叫你来赶我。”
“车上说,别逼我请人来拖你。”说完,子铭就先去车上了。
晏亭把烟丢在垃圾桶,也跟上去。
天气开始冷了,晏亭站得一身寒气,子铭打开车里的空调,“你何必为难蔓筠?她不说,肯定是琦玉交代过的,你让琦玉冷静一段时间又怎么了。”
“我不想干嘛,就希望能时常看到她,很多事我还没讲清楚。”他满脸胡茬,憔悴得不像是晏亭,而是一个流浪汉。
子铭是他兄弟,说话也不客气,“这是你想的,就你做的那些事,你还指望琦玉希望见到你?”看他想反驳,子铭抢着说:“别说是误会,就连我是旁观者,都不能完全接受你的做法。你觉得你瞒着琦玉,是为了她好,但她不这么想,她更愿意你能打开天窗说亮话,和她说实话,然后两人一起渡过难关。可是你没有,你不相信你们之间的感情。”
晏亭闭着眼,神情痛苦,“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我愿意坦白所有的一切。不过,这件事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向蓝用你在乎的人来要挟你,你也大可以用她在乎的人要挟她,以此来谈判。”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打开了另一种解决方法。
晏亭自愧不如,他扶额,“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我会处理好向蓝的事,再去找琦玉。”
他早这么想,哪里还有那么多事?子铭感叹道:“兄弟,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当年蔓筠也是这么离开的,离开的方式还远比琦玉来得惨烈。你最是知道我当时的情况,还是你接待的我。现在我还不是苦尽甘来?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就不会来得这么乐观了,晏亭就是这样。他当时能把宋子铭从黑暗中拖出来,是因为他自己身处光明,现在异位而处,他却不能把自己解救。
好在,他消沉了一段时间,就开始振作起来了,虽然他在深夜依旧想起琦玉,但再也不会像以前到处找人,他知道,他想让琦玉回来,就只有把身上的事理清楚。
向蓝被告,人证物证俱在,被拘留在公安局,就等法院最后的判决。
向家和晏家都在找办法救她,但强龙不压地头蛇,有宋,白两家都在施压,根本没有办法善了。向、晏两家人只好请出晏亭爷爷,让他去和晏亭交涉。
他爷爷是个有风骨的人,已经带古稀之年了,依旧精神抖擞。他很久没有回国了,对一切都不熟悉,还是晏亭去接的人。
他爷爷也不绕圈子,“晏亭,你和向蓝从小一起长大,你就忍心看她走到坐牢那一步,你知道的,她的病……”
晏亭把他的话堵回去:“爷爷,您那么久没有回国了,我带您到处转转,大好的天气,别讲那些事了。”
“”
他爷爷这才不提,一天的行程安排得很满,他爷爷都心不在焉,他们在茶馆的时候,晏亭看他心思不在,就说:“爷爷,品茶是要用心的。”
他把杯子一放,“你现在连我也忽悠了?我都说了,向蓝是个好孩子,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你就不能接受她?”
“您觉得她绑架琦玉,还叫人强奸琦玉,这些在您看来都是可以原谅的,对吗?”晏亭面部表情,口气却不是那么好。
“她肯定是有错的,但是也不至于……”
“爷爷。”晏亭打断他,“林琦玉是荣城四大家族林家的独女!她是我正牌女友,是我喜欢的女人,唯一一个让我产生了结婚念头的女人,被向蓝这么糟蹋,你让我怎么原谅?”
他被堵得眼睛都瞪圆了,半晌才说:“可是蓝蓝是生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