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毅任原州牧二十年以来,置原州百姓于水火之境,原州全州七城九府三十二县九十八村在二十年前原有人口五百万,如今却只剩两成有余,且这两成里竟还有三成之多被袁毅征为兵丁劳役!耀知道,袁毅于你们平原城的百姓,乃至全原州的百姓都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但如今!袁毅伏诛,吾主向宇宽厚仁爱,体恤百姓,现在原州也被我军拿下了,河北全境皆属我军所有!吾主定会创造一个和平繁荣的原州!幸福美满的天下还给诸位!你们的噩梦!到此为止了!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干了这碗酒!”酒席间,钟离耀举杯与众将士,百姓,还有有意归降向宇的原毅旧将举杯同庆慷慨宣言道。
冬夜里冷风冽冽,人群间温心暖暖,李诗徽的一系列救城举措获得了平原城百姓的爱戴,也因此,钟离耀的发言得到了百姓与投降将士们的热烈欢呼。
司徒殇按照一些巡查到的蛛丝马迹,顺利找到了袁毅暗藏的粮仓所在,好在储存还算丰硕,用军粮布施米粥的日子也到今天为止了,百姓们算是吃上了香喷喷的大米饭!
“原州是河北的东大门,平原城又是原州的都城,恢复原州的经济还是得从平原城开始啊。”李诗徽理所当然的说道,他作为文官自然是从民生的角度来想的。
平原城外有一望无际的荒地可以开垦,只要引进人流,鼓励百姓从事农耕,三年之内免收赋税促进市场繁荣,公办学堂免费就读,能提高未来的文化水平,平原城就能在一片狼藉后迅速的繁荣起来!
到时候由里向外的向周边的城镇乡村发展,原州的经济不出十年就可以恢复到人人小康的水平。
这几位高官自然是同座一桌,但文官与武将的分歧还是挺大的。
武将们认为唐胥港的防备才是首当其冲的。
“原州是河北的东大门!可唐胥港是南方进入原州的大门啊!不管从进攻还是防守来说,唐胥港的发展才是必然也是必要的。”司徒殇有理有据的说道。
原州南下相临的就是濮州和海州,这两州虽然文化发展的不错,但兵力孱弱,尚且只能有自保的能力,向宇若是要在不惊动大秦的情况下挥师南下,便不能从邺州的白马港出兵,所以只能经由原州的唐胥港出兵,选择攻打海州的欧济港或濮州的顿丘港。
“现在不能穷兵黩武了,要好好的休养生息才是!从平州开始出兵以来,仅仅花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占据了整个河北,从前光治理平州整备军需物资我们就用了五年,五年来的积蓄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蓟州,晋州,邺州,益州,原州都需要委派官员好好从事当地发展,我们现在的兵力和军粮已经支撑不起大规模的南下作战了,而且我们没有战船,水军也很弱,北方士兵上船如待宰羔羊,是时候该从长计议。”钟离耀以目前的真实情况分析道。
现在的他们占地虽有整个河北,但耕地大多荒废,而且兵不足二十五万,出征能用的粮草也不足两百天,何况乎北方多陆地,士兵擅长马战陆战而不擅水战,就连他们的将领也不习水战,就算攻打海州和濮州,他们也会以水战之机大挫他们。
“军师将军言之有理。”门牙将军牵弘点头附议道。
他们都是平州出身,平州之地,上马击狂匈微不足道,可上船的话,别说战斗力了,就连走路他们都走不稳。
“依我之见,我军还是在原州沿岸屯田立营,建岗立哨,稳固防备才是。”太史游满饮了一杯酒后说道。
虽然原州只有唐胥港一个港口,但也需防范于未然才行,唐胥港西至白马港一带的白梦泽,那一带终年无哨,百年前著名的水淹邺城就是因为白梦泽控制邺城河流的水坝无人看管才导致的,虽然现在水坝那建立了一个村子有专人留守,但那也是白梦泽的最里侧,而最外侧就是湍急的河流与峭壁!若是有心怀不轨的势力想夺取河北恐怕会冒险强行渡河,攀爬峭壁,奇袭邺城!
“这也是一个问题,随着辖地的扩增,一系列的问题都随之而来,从河北到塞北足有五千里的土地,五百余万的人口,不是我们一句两句就能说了算的。”钟离耀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