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白安念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辨认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是谁,以及这没头没脑的然的威胁里透露的讯息。
“霍离,我不管你信不信,我什么都没有做,今天遇到岑蔓也是偶然。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霍离直接挂断了白安念的电话。
他想自己是过于偏激了,如果是白安念绑架了岑蔓,她没必要画蛇添足送岑蔓去艺术馆,但是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岑蔓毫无下落,他的心越来越焦虑,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他甚至希望有绑匪联系他,起码让他知道他可以花钱赎她平安归来。
电话响起,是白安念。他接起来:“霍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岑蔓不见了?!我是最后见过她的人是不是?我在司法界认识人,告诉我现在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霍离觉得短短几个小时,自己就像老了几岁,白安念说的有道理,他把监控发给了她,她立刻回复道,马上就请交通局的朋友去查,并且建议霍离报警。
但是霍离不愿意,他不想冒任何风险,如果岑蔓是被绑架的,绑匪一定有所图,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不怕,只要对方愿意放了岑蔓。
霍离交代保姆将霍墨送回霍家大宅交给霍夫人,自己像个困兽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岑蔓的电话,直到那边通畅的“嘟嘟”音变成“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失控的霍离将手边能砸的东西全砸了。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不知过了多久,岑蔓又被那些人拉扯着赶上面包车,窗外一片漆黑,她心里发急,看来他们是要送她去机场了,一旦离开T市,霍离还能找到她吗?茫茫人海寻找她这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如同大海捞针,一想到将从此和小墨天涯相隔,岑蔓的心就像被放在热锅上煎熬。
“霍离,平时你不是无所不能吗,霍离,你不是最霸道的一个人吗,你不是说过只有你有权利处置我吗,现再我就要被别人不经你同意地送走了,你为什么还不出现?!”
“霍离,我查到了!”白安念跟着朗俊一阵旋风般地刮进别墅,立刻被眼前的满地狼藉吓了一跳。霍离“忽地”一下站起来,滴水未进的他眼前一黑,慌了一晃。
“你别急,我的朋友说,他们监控到那辆车已经出城了。”朗俊不用霍离开口,立刻说道:“车在大门口,老板我送您去追。”
霍离不发一言,大步走出门外。被他甩在身后的白安念见状,自嘲地笑了一下,拨通了朋友的电话:“对,他自己去追了,麻烦你继续帮我追踪好吗,有消息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坐在急速行驶的路上,霍离看着窗外,夜幕沉沉,高悬的明月正悲悯地注视着千里追妻的他。
“您休息会吧,白小姐说她会随时跟我们保持联系,老板,我们还是报警吧。”
“朗俊,你说是谁要绑架岑蔓?她平时足不出户,很少在在公共场合露面。知道她名字的人可能有不少,但是能跟人对上号的,除非事先调查了很久,要么。。。就是熟人。”
朗俊心中一惊,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霍离闭着眼睛靠在后座上,仿佛自言自语:“你说,如果被我抓到他们,我要怎么感谢他们才好呢?”
“老板,您还好吧?”朗俊担心地问,折腾还怎么久,他都有些疲惫了,何况是一直处在焦虑状态的老板。
霍离并没有回答朗俊的问题,“岑蔓,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回你的,相信我!”
岑蔓睡了醒醒了睡,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再次停住,岑蔓被带到一间又小又破的屋子里,她睁大眼睛努力看清周围的环境,脊背一阵发凉。这看起来像是城中村某个即将被拆迁的破屋,没有人居住的气息,到处都是陈旧的装饰,她被推倒在肮脏的地面上。其中一个大汉对另外几个人说:“看好她,雇主说了要在这里避几天,等这个女人的证件办齐全了就带她去机场。”
另外几人一口答应,他们不知从哪儿找来绳子,将岑蔓捆了个结实。留下一人看守,另外几个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