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蔓不安地绞着面前的餐巾,不知道如何跟季慎言开口说最近和霍离的关系紧张才会让她没法坦然地向自己的丈夫求助。
岑蔓只好胡乱找了个理由,意思事情牵扯到霍夫人,全是自己一片私心,所以不好让霍离插手。
季慎言表示了理解,想起外祖父那句自己竟然调查别人家事的话语,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岑蔓。但是他还是让岑蔓放心,这事他一定尽快给她答复。
岑蔓松了口气,如果季慎言拒绝了她,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两人又说了些公司和兴趣班的事,岑蔓记挂着家里,担心白安念和霍夫人起冲突,渐渐有些心不在焉。季慎言看出她心神不宁,便礼貌地结束了今天的会谈,开车送岑蔓送回家。
远远地将车子停在离别墅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季慎言欲言又止,最后才对岑蔓说了一句:“如果遇到什么难事,无论何时我都愿意助你一臂之力,所以请不要因为之前的误会就疏远我们之间的友谊好吗?”这是季慎所能做到的,最露骨的表白了。
岑蔓只当季慎言发觉了自己有意避嫌,听了他真挚的剖白深感自己辜负了对方的好意,不禁对季慎言露出了愧疚的表情。
季慎言狠狠地克制住自己想将面前低着头的女人拥入怀里诉说衷肠的渴望,迅速离去了。
岑蔓回到家里,发现一切都很平静。白安念一直呆在霍墨的房间里陪他玩游戏,霍夫人则躲回自己的房间没有出来,两人只在楼下碰了一面没有发生什么争执。
岑蔓问白安念有没有见过小琴,白安念告诉她小琴来转过两回,白安念没有搭理她的搭讪,岑蔓这才放下心来。
她对白安念表达了热烈的感谢。岑蔓送人出门,走到玄关处,白安念突然一脸严肃地对岑蔓小声说道:“岑蔓,我觉得霍夫人有点不对劲。”
岑蔓一惊,以为霍夫人还是做了为难白安念的事,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实在是没有可以信任的人才找了白安念来帮忙,她还是不应该把朋友扯进来的。
白安念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注意到岑蔓的纠结。通过岑蔓的描述,她知道那个小琴现在取代了张妈妈的位置,变成了霍夫人的左膀右臂。她在客厅见到霍夫人和小琴在一起的情形,怎么看都有点违和。霍夫人那种骄傲到天际的性子,哪怕张妈妈那样服侍了她半辈子的老人也不如那个小琴得到的青眼高,白安念甚至觉得,霍夫人乍看到自己出现在别墅时,第一反应竟是看了看小琴的眼色。
有哪个主人会看佣人的眼色行事的?更别提她在霍墨房间里的时候,小琴三番两次跑来探她的话,如果没有霍夫人的许可,一个帮佣怎么可以这样擅自进出小主人的房间?
霍夫人会允许这样一个面目粗陋的女佣亲近自己,这事本就透着诡异,何况霍夫人把霍墨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宝贝,现在居然让人在她视线之外随意接近小主人。
回想到和霍夫人打照面时那种心底深处升起的不安,白安念停住了脚步,到底是哪里不对呢,她一定要想起来,提醒岑蔓。
白安念陷入了苦思,岑蔓轻轻推了推她也没有反应,以为白安念身体不舒服,岑蔓拿小手摸了摸白安念的额头,不是很烫,她这是怎么了?
岑蔓冰凉的皮肤触碰到白安念时,她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一个恐怖的猜想浮了上来,白安念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岑蔓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白安念反手拉住岑蔓,惊恐地抬头看了一眼楼上,霍夫人房间的大门依然牢牢紧闭,仿佛屋里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岑蔓,”白安念努力保持正常的模样,笑眯眯地说:“你送我到大门外吧。”说完不容她拒绝,挽起岑蔓胳膊不由分说将她往门外带。
岑蔓身不由己地随着白安念的脚步往外走,白安念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旁悄声说:“你听我说,不要害怕,脚步不要停,装作平常的样子。”
白安念深吸了一口气,才道出心中的猜想:“岑蔓,我怀疑霍夫人吸食了什么精神类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