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离逼着岑蔓来到了医院,一阵繁琐的检查之后,除了缺乏睡眠导致的焦虑,心慌之外,岑蔓的身体各项指标没有异常。
因为指标正常,医生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开了帮助睡眠和镇定的药物,劝岑蔓回家好好休息。
可之后岑蔓并没有向期望的方向好转,反而日益严重了起来。
她还是做着恶梦,这些恶梦每晚在她的梦中轮回,让她在半夜惊醒无法在入睡,而在白天岑蔓也经常出现幻觉,扰乱着她的心神让她逐渐崩溃。
岑蔓照着镜子,已经不认识镜中那个面色惨白双眼深深凹陷,嘴唇也是了没有血色,身型暴瘦的女人是谁了。
这些恶梦与幻觉如同一个吸食灵魂的怪物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吸食着岑蔓的精神。
霍离知道岑蔓的情况要严重得多,安眠药已经是治标不治本,自己也是疲惫不堪,不忍心看着她这么憔悴下去。
霍离背着岑蔓联系了t市最著名的精神科医生,想要给岑蔓帮助。
这天下着小雨,天色阴层层地让人一看就打不起精神,霍离劝说岑蔓再去做一次检查,说不定这次能找到原因。
岑蔓拗不过他,便答应了下来,上了车的岑蔓就觉得奇怪,开始发现这不是以往去医院的路。
到了目的地,看见楼上的t市的精神疾病治疗中心的牌子时,岑蔓开始缩在车里,眼神中露出抗拒,她不愿意下车,并拿着纸写道:“我不是神经病,我要回家。”
霍离看着这段时间折磨的不像人样的岑蔓,蹲了下来在车门边低声得哄劝道:“蔓蔓听话,没有人说你是神经病,我们只是找个专家做个检查而已。”
“这难道不就是精神病检查吗?霍离,你怎么这么对我!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做的后果,要是霍氏知道他们总裁夫人去做了精神疾病的检查,整个霍氏集团怎么看我,怎么看霍家,小墨要是知道他妈妈做了这个检查,还可能是个精神病,他以后怎么办?”
“你告诉我霍离,这些你都想过没有!”岑蔓布满血丝的眼睛流下泪来,情绪也激动起来,写字时用力到纸都被笔尖划破。
霍离见岑蔓没有下车的意思反而更抗拒了,起身抱住她说:“我霍离顾不得别人怎么看,我只要你没有事。”
眼见自己的据理力争对霍离没有了效果,岑蔓只能软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用笔祈求道:“求求你了,我真得不想去,相信我没有精神疾病。”
霍离转过头不看这双能让他改变心意的眼睛,心里有点不忍心,但他知道这是帮助岑蔓的唯一途径,自己对她的乞求只能视而不见,于是他狠了狠心把岑蔓从车里抱起。
岑蔓见霍离对自己哀求无动于衷软硬不吃的时候,她变得暴躁起来,双手紧紧扣着车侧边的把手,不配合地扭动着身体,不让霍离抱住自己。
她就是死也不会进这精神疾病治疗中心,他们这些常人不知道对与一个哑巴来说,进了这种地方你就是再正常也不能为自己辩解了,不能说话意味着连最起码的吼叫发泄都做不到。
如今霍离把岑蔓带到这种地方,就如逼着她下地狱一般。
当霍离使出强硬的手段,把岑蔓双手反扣压住,从车里拖了出来,岑蔓从暴躁变成了暴怒,这段时间的折磨终于使她失去了理智。
岑蔓拼尽全身力气挣脱出来,狠狠地咬了霍离手臂一口,霍离的手臂顿时鲜血淋漓,只能忍痛放开。
在霍离放开手的一刹那,岑蔓恢复了自由,她满怀怨恨的看着这个男人,拼命地用力朝他撞去。
霍离觉得自己肋骨传来一阵剧痛,眼前突然一阵漆黑,倒了下去。
“你终于醒来了。”霍离睁开眼睛,眼前的灯晃得刺眼,适应了好一会而看清陈明初的一张脸。
“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哪儿?”霍离看着自己浑身上下扎满针,只觉得头疼,有些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