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在城楼上空硕然绽放,光华一闪而逝,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吃过了年夜饭,一切都回归正常。
瑞祥单腿倚坐在女墙上,空气中满是浓浓的年味。饷银都已经寄回去了,爹娘应该会过的轻松些了吧!
回想起母亲的泪水和不舍,父亲的无奈和心酸,自己除了投军,没有更好的出路了!
这是通向康庄大道的一条捷径。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明白的。
自己不是哥哥,自己不惧战场,不惧杀戮!现下时局一片大好,自己怎么可以熟视无睹呢!
遥远的天空不见一丝光芒,风停雪止,一时也没有白天那么冷了。旁边的火把照在他的脸上,出奇的温柔。
阿克占松以为看错了人,在楼梯处多站了一会,头正好没在墙的阴影里。当初那个顽皮的少年只在军营中呆了短短几个月时间,就变成了一个合格的铁血军人。
自己与他同时投军,却不及他一半,在他的手下堪堪当一个队长。
“既然来了,怎么不过来?”那沉重有力的脚步声迈进,不用看也能知道是谁。
“属下见过都头!”
“这里没有外人,何须多礼!”
“礼不可废!”要是全村的人看见他,想必都不敢认了。
瑞祥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只道:“阿松,你说她过的怎么样了?她是不是早就筹划好了,只等那一天来到就走了!”
也就这个时候你才会说无上下级之分,你只是想找一个熟悉她的人陪你共同回忆那段美好。
明天醒来,你依然是那个最春风得意的年轻将领。
这个问题自己回答不下百次,每一次都如第一次般清新幸福。尤其是有了这次的相见,就更加证明自己的感觉没有错过。
“阿妹她是无心的,她是为了我们好,才会选择离开的!”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忘了不成?”
好在有黑夜掩护,要不然自己在他的审视下定会露出破绽。“她的仇人势力强大,她是为了我们才没回来的。除了这一点,属下也想不出她有别的理由了。”
“你最近见到她了?”
阿克占松心里震惊的不行,这人是从哪看出来的?哪怕知道瑞祥喜欢她,自己也不忍说她一点坏话,从而减少瑞祥对她的喜欢。
“不、、、不不,没有!她要找也是先找你才对!”
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何时变得如此陌生了?阿克占松的手里都是汗意,他要是不相信该怎么办?
后悔那天什么实际情况都没问出来,自己有心要找,偏又军务缠身走也走不开。
那个客栈,自己曾问过守过,可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墨尔迪勒忠云的人。
也是啊,阿妹都一身汉装了,定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再用了!
“你说的对,阿妹要找也只会来找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只是阿克占松今天的行迹确实可疑,“明早还有活动,先回去睡吧!”
瑞祥在他走后,招来他手下一个兵询问,正是那天去找阿克占松的人。在得知他只与一个汉人男子说了几句话,也就没往下查了。
在这座城里,有钱的汉人都会和一个两个的金兵或金官有所来往。大家也不过是互惠互利,并不奇怪。
阿妹,你何时才能回来啊!待到山花烂漫时可好?我定能替你报仇雪恨!
如云客栈中,小二眉飞色舞道:“也没有特别的活动,早饭都是各色陷的饺子。客官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吃到小金鱼呢!”
“小金鱼?”
“对啊,那可是足金的,头一份啊,吃到的人就会年年有余,万事如意!”
“那就借小二哥吉言了!”岳祺泽掏出一串铜钱扔给他道:“小二哥一年到头也辛苦,这钱就拿去打些热酒喝吧!”
小二高兴的接过来道:“多谢客官,小的祝您新年吉祥如意。”说完便走,人都要出门了。
南进看着小二出去,非常想拦着,可腿脚发软有些就站不起来。急道:“小二,给我备些热水来!”
“得嘞,客官稍等啊!”说完掩好门就出去了!
岳祺泽好心道:“天气太冷,这时候沐浴容易着凉!”
“我不要,我就是要沐浴。”
“明晚再洗啊,今天太晚了!”
“我不,哪有大年初一沐浴的,我就现在洗!”岳祺泽见他执拗劲上来,也不劝了!
等一切都拾掇妥当后,岳祺泽看他歪扭的样子,就下决心道:“我给你洗?”
这时候南进虽然醉了,可内心深处那一丝警惕还是有的,当场就给回绝了!
先洗了头发,南进身心放松的倚在木桶沿上。这几日夜夜睡不安稳,今天又走了不少路加上多喝几杯酒,不一会人就睡着了!
岳祺泽喝着茶,房中的火盆让人生出几分燥意,他走到窗前开了一道细缝,寒风立时铺面而来,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想到南进还在沐浴,他果断的关上了窗户。今天的事情在他的脑海中转了一圈,思绪没多久就沉沦了!
等到他回过神来时,两刻钟已经过去了!只见屏风后一点动静也没有,就道:“四弟,这水都凉了,你还不出来!”
得不到任何回应,岳祺泽很快想通了关节。他来到屏风里一看,不出所料,人早都睡着了!
南进的身子都在桶里,头低垂着,像一个钩子似的,满头的发丝一半干一半还在水里,脸马上就碰到水面了!
岳祺泽走到桶前,却被定住了,只见水漫过了他的前胸,只露出两个莹润小巧的肩头,肤色白皙似雪,他不自觉咽了一下不存在的口水。
南进感觉憋的难受,想要呼吸反倒吸了一口水,人直接被呛醒了。岳祺泽回过神来,一手把他捞了出来。
被人一抱,南进的醉意都没有了。他咳嗽了两声,看到长发垂在微鼓的胸前,挡的严实。可那白色的亵裤一经水泡,就变得有些透明了。
他的双腿立马卷起,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侧着身子给他抱着。岳祺泽对这个姿势有些印象,通常是大人抱孩子的。
这人是还没醒酒啊!
南进冷静下来道:“三哥我没事了,快放我下来,冻死了!”岳祺泽没有理睬,伸手就把屏风架子上的大帕子拿过来裹在他身上。
南进松了口气,裹紧帕子道:“我喝的有点多了,让三哥见笑了!”
自己刚才要是不过来,这人不定得喝几口洗澡水。“你还知道自己犯错的根源在哪,不错!以后不准喝酒!”
“是,我知道了!”南进羞恼不已,这具身体未经过锻炼,是自己的期望太高,差点火就窜出来了!
岳祺泽把他放在火盆旁边的椅子上道:“赶紧把衣服穿上,担心着凉了!”说着他就要出去,南进问道:“天这么晚,三哥要去哪里?”
“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姜汤!”
“不用了,我身体很好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