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客？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华中的安宁。”
强睁开眼睛，柯枉看到邓晨正站在房间里与另外两人大声争论着。
其中一人身穿唐装，另一人则穿着正式，胸口还别着一个吊牌。
“他醒了。”身穿唐装的老者虽然背对柯枉，但依旧察觉到了床上的异样。
听到这话等差立刻朝柯枉望了过来“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受到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柯枉刚张嘴就喷出一口黑血。
“怎么会这样？”邓晨回头看向凌天。
缓缓走到柯枉面前，凌天眼中带着一丝哀伤“这是美杜莎的血毒，我也无能为力。”
“之前不是说有办法治好他吗？”邓晨有些急迫，经顾不得与凌天的身份差距站起身直视他。
凌天微微摇头“我只能将毒素封锁在他身体的某处，这样或许会让他像普通人一样过一辈子，但若是使用能力，不用多说，十分钟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柯枉心头一颤，这话是什么意思？
惋惜的看着柯枉，凌天叹了口气“白瞎这么好的苗子，可惜还是一场空。”
“邓晨，这位先生是什么意思？”柯枉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犹豫半天，邓晨才回道：“这位是灵盾局局长，凌天老先生，也是整个华中唯一的界限增强者，灵盾局创始人。”
“我问，他是什么意思..”柯枉的声音很小，邓晨侧耳听了好几遍才听清楚。
凌天转过身，目光如水“你如果想活命，就必须舍弃增强者的身份，否则一定会死。”
柯枉双唇微微颤抖，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一把推开邓晨，柯枉从床上摔了下去，挣扎着爬起来，磕磕绊绊的跑出门。
“这就是你们灵盾局的新人？我在部队里随便找个兵都比他强！”那名身穿西服与凌天年龄相仿的男子皱眉看着跑出房间的柯枉。
凌天回眸看去“侯强，灵盾局的事，还不劳你华中重案来操心。”
侯强一滞，刚想反驳竟然发现房间内的一切在凌天说话之际竟然全部静止下来，甚至墙壁上挂着的钟表，秒钟的跳动都慢了数倍不止。
就在呼吸即将停滞之际，凌天缓缓坐下，一切恢复正常。
剧烈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侯强盯着凌天，语气却依旧咄咄逼人“老凌，这是国之大事，希望你别有个人情感，S市的分部已经形同虚设，不如让我重案组彻底接手。”
“不送。”
凌天闭上眼，右手有节奏的缓缓敲击座椅扶手散发出一股奇特的波动。
侯强冷哼一声，走向门外。
邓晨上前一步替他把门打开，侯强停下脚步等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凌老，真的没办法了吗？”见屋内只剩二人，邓晨还是硬着头皮问了早已有答案的问题。
“你问的是陈斌，还是那个叫李鹏的年轻人。”凌老的声音此刻有些沙哑，但却依旧洪亮。
邓晨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既然凌天没提，自己也无法再问“陈斌....”
“武颠虽然是不可逆的招式，但也并非没有解决办法，三天后让陈斌跟我一同离开到珠峰去，我会在那帮助他，至于李鹏，小伤罢了。”
沉吟片刻，邓晨缓缓点头“属下告退。”
关门声再次响起，凌天睁眼看向面前的屏幕，柯枉正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走出大楼。
体内的绞痛无时无刻都折磨着自己，柯枉看着自己颤抖的右手，自嘲一笑“忙活了这么久，到如今还是一场空。”
闭上眼，那天从学校回来点击归零开始按钮的瞬间，到意气风发成为S市的英雄，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痕迹追踪已经不能使用，甚至连风元素都无法感知。
但柯枉知道自己身体是何种状况，说句难听话，比自己获得能之前还要不如。
“柯枉，你要去哪？”邓晨一路从大楼内追了出来。
“回家。”多日的昏迷导致嗓子十分干涩，说话时喉咙如同刀割般疼痛。
邓晨看着柯枉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陈斌和李鹏他们还好吗？”柯枉坐在花坛边，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还好，凌局长说，恢复只是时间问题。”
柯枉揪下一朵花在指尖玩弄“组织上怎么处理我的事情。”
提到这，邓晨心中的亏欠更浓“由于之前你不算灵盾局的人员，所以...”
“呵呵，所以我并不在他们的帮助范围内是吗？”柯枉脸上的笑有些牵强，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邓晨连忙回答“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联系周书记了，我想你作为他的手下，他应该会对你做些补偿。”
“随你们吧。”
脱去身上的病号服，柯枉赤裸着上身离开分部大楼。
邓晨看着柯枉，又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刚刚成年的小伙子。
平时只需要飞行几分钟的路程，柯枉今天却走了几个小时才到。
站在家门口，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都没带钥匙出门了。
长呼口气，胸口处的剧痛依旧如初。
靠着门滑落在地面坐下，一旁的电梯口竟然有半包不知是谁掉落的香烟。
柯枉伸手拿来，迟疑片刻后紧闭双眼。
过了许久，一小撮只有指甲大小的火苗在指尖若隐若现。
随着火元素凝结，剧痛迅速传遍全身。
柯枉立刻探头点燃口中的香烟，随后熄灭火苗。
感受着疼痛重新缩回胸口，柯枉如同一名瘾君子般吐出一口烟雾。
“什么感觉？”空无一人的回廊里突然出现一句人声。
柯枉透过烟头上微弱的火光向前看去，却只能依稀瞧见一身白衣。
“想杀我就趁早吧，别来给我上课。”地面上扔着数根燃尽的香烟，柯枉手里这支已经是最后的幸存者。
那道人影越来越近，知道火光将脸映照出来，柯枉轻笑一声“阴魂不散的东西。”
白经理微微对柯枉鞠躬后坐在他一旁的台阶上“我说过，永生的方式有很多种。”
“你是来杀我的？”若是钱房等人在这儿，定会震惊柯枉的声音怎会如此沙哑，根本不像一位正值青春的年轻人。
白经理哼笑一声“我若是想动手，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该死了，怎么会留到现在。”
柯枉歪头朝他吐出一口烟雾“那你来这儿是帮我进屋的？”
“也不是。”
白了他一眼，柯枉低头不语。
手中火光一闪，白经理掌心出现一团火焰，旁边还有淡绿色的微风环绕。
柯枉右眼微眯，有些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很奇怪对不对，明明自己已经操纵不了元素力，但却能清晰看到这团火焰的组成。”白净的声音在火焰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深沉。
柯枉出奇的没有说话，而是冷眼看着白经理，静静的等待他接着开口。
白经理右手微转，火焰顺着手掌转移到指尖“其实所有的能力都是一样的，只要能看清它背后的脉络。”
“也包括永生？”柯枉只是看了几眼便失去了兴趣，低头抽了一口手中快要燃尽的香烟。
白经理咧嘴一笑“能力不过是永生方式的一种，与其说能力赋予我永生，倒不如说永生的我拥有了能力。”
懒得和白经理玩文字游戏，柯枉碾灭手里的烟头“如果你只是来这里说这些废话，就请离开吧，若是想动手，我也会全力奉陪。”
白经理站直身体，摊了摊双手“我有办法让你重新成为增强者，而且会变得更强，但我有个条件。”
“别想了，我是不会和你这种人渣合作的。”柯枉向后一倒，靠在墙上闭上双眼。
“我说过，有些话别这么早下定论。”白经理微笑着对柯枉摆摆手，身影逐渐消失在回廊之中。
门后突然发出“咔嚓”一声，原本紧闭的大门竟然自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