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来就高高在上,有多少人,都想要倒贴他,他都丝毫不为之所动,更何况是这个全无武功,还会拖后腿的女人了,若非是因为这与师父的契约,他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救这女人。
秦羽走后,华闽清还忍不住跺了跺脚,骂道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尊敬他这个长辈了。
“敢问花爷爷,我夫君这伤,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好呢?”白羽岚见华闽清走了进来,有些心焦道:“这山下,看起来像是药草十分多的样子,花爷爷可是答应过我的,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华闽清点点头,俯身看向现在秦羽身上的那些伤口,沉吟半晌后,摸着胡须道:“这伤势虽然严重,然而丫头你要相信老夫的医术啊!山下我就又很多工具了,肯定是能将他治得妥妥帖帖的,至于那时间嘛,必然是少不了的。”
华闽清虽然大都数时候嘻嘻哈哈,然而在正事上,还是很令人信服的,尤其是他一身医术和武功,论天下而言,定然是没有几个人能赶得上的。
白羽岚点点头,一副全然信服的眼神,道:“那就多谢爷爷了。”
对于这个神秘莫测的老爷爷,叶铭庭的心中则是充满了疑惑,这人究竟是何来头?又为何突然要选择收白羽岚做义女,这崖底,竟然还存在这么一个村庄,他自问掌握天下局势,然而竟然不晓得这神仙谷般的存在。
“晚辈打扰,不知前辈是哪里人士?或是哪里祖师?”他疑惑道。
这般大的一个年纪,定然是开山鼻祖一类了。
“向来自学成才,从未向任何门派讨教,不曾成立门派,野生野长的一个老顽童是也。”华闽清笑道。
他这般说,叶铭庭自然不好再问下去。
入了夜,华闽清便在外边的两棵树中间,挂了一个藤椅,晚上便安歇在那处。
屋内的小床,放下叶铭庭这么一个男子,将好能把那床占得不留空位,因而,白羽岚并没有地方睡。
白羽岚瞧见他这手法,觉着十分有趣,便从屋里拿了点材料,也来绑,然而气力太小,身高不够,角度掌握不到位,故而这吊床是摆的个歪歪扭扭,不成模样。
华闽清瞧见了,将自己的吊床让给白羽岚,自己又去绑了一个。
他看见这自己的孙女,竟然不会丝毫武功,心情有些复杂。
若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和花颜月闹矛盾,也就不会遗失这个孩子,不知流落哪处,真是苦了她了。
查哈瓦再没有回去,而叶铭庭和白羽岚也失踪了,皇帝看着暗卫报告给他的消息,不由勾起了嘴角,冷笑一声。
那个查哈瓦,竟然还想向他索要徽朝土地,真是痴心妄想,以为位子越做越大了,就能犯上了么?若是今日他除去叶铭庭,却还能完好无损地归来的话,他也会在沿途设下陷阱,最终将这个查哈瓦杀死,刚好给了叶铭庭的部下一个借口。
一个敌国败将之子,曾杀众多叶铭庭部下,受到众人憎恨,是个再好不过的挡箭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将消息传出去,朕遇刺之时,靖安侯不遗余力护朕,不幸遭歹人陷害,歹人一并坠入山崖,尸骨无存,一代名将,因此陨落,朕心哀怮,但我朝兵权不可一日无寄托,即日起,收回靖安侯兵权,暂分别由司马大将军、御林军侍卫长......”
皇帝打点好这次归行,整个人都比先前来行宫时,显得更加高兴。
该处理的几个人,都处理好了。
次日,皇帝回宫,而靖安侯全府,皆是缟素一片,死气沉沉。
绿意捂着脸,不忍将这个消息缟素两个小主子,若是侯爷和夫人都去了,那偌大个靖安侯府,只能由两个小主子来继承,该是多么艰难。
然而,在众人回京之后,多多和囡囡就先行自己回府,听见这个消息,两人同时愣了几秒,然而囡囡却是放声大哭,嚷嚷着要娘亲,而多多却是安慰着囡囡,却镇定无比,他眼神坚定,同绿意道:“绿意姐姐,我始终坚信,娘亲和爹爹,是一定不会出事的。”
“若是让多多亲眼见到爹爹和娘亲,多多才会相信。”他说话间,沉着,情绪稳定,像是个突然长大的孩子。
而朝堂上,已经在这个噩耗中,开始准备重新站队,而叶铭庭的部下,却还有许多,正在不断寻找着主人的踪迹,大多数人暂时并未有分崩离析的征兆,这一点,倒是让皇帝有些错愕。
不过他心中安定,坚信着叶铭庭和白羽岚,此时已经粉身碎骨。
整座京城,都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震动,而叶铭庭在这样一个拥有清脆鸟鸣的清晨中而醒,嗅着空气中轻微的树木香气,以及清晨中的微光,平和而又舒适。
他忽然对那名利场上虚无的追逐,产生了一些厌烦。
“你醒了。”白羽岚着一身绿衣罗衫,一头秀发随意用发带扎上,端着一碗黑不溜秋的药汤,一推木门,逆光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