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迈出了第一步,我还他一个人情,让他继续稳坐同知的位子,下面就看他是真的胸有沟壑,还是仅仅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林如海封存账本的举动让衙门里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人心惶惶,不知道林如海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若是真的要细查往年的账,“在逃”的前任知府项云亭是不怕了,可是他们这些人都会受到牵连的。这些年由于项云亭是甄应嘉的死忠,甄应嘉也十分的看重他,在应天府衙中没有人敢违逆项云亭,项云亭自己也有恃无恐,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账本上面动什么手脚,所以账本上记录的都是项云亭在任时期最为真实的财务状况。而负责钱粮的肖同知似乎也对账本不甚在意,从未提醒过项云亭需要谨慎处理这些账本。
此时最害怕林如海查账的人就会主动跳出来,那么林如海无需浪费功夫查账,就能把那些有问题的人给揪出来,只要罪责最大的那个人被处理了,其他的一些小鱼小虾也会因此被震慑住,林如海打算就此放过,若真的较真起来,整个应天府衙就没人干活儿了,全部都要下大狱。水至清则无鱼,林如海知道在官场上不能太过认真,只要不是什么大错,他还是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如上一世般把人都得罪了,只会给自己树敌,最后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林如海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如今在应天府衙负责刑铭的王通判与项云亭有着姻亲关系,他是乌衣巷王家的一个旁枝,他姐姐的大儿子娶的就是项云亭的亲侄女。王通判是举人出身,这个通判的位子是花钱捐来的,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只能止步从五品了,想要再往上爬是不可能了,所以就抱紧了项云亭的大腿。可以说,在整个应天府衙中,王通判是最听项云亭话的,几乎是唯命是从,好多事情项云亭都是交代给王通判去做的。项云亭被抓后,王通判怕被牵连,就抱病躲在家中不出,后来传出项云亭被山匪劫囚逃跑,他的家人也被砍了脑袋,王通判才”痊愈“上衙。
林如海到任应天府后,他也想像从前一样巴结讨好林如海,只是还没有付诸行动,林如海上任第一日就下令封存账本。王通判知道后,吓的腿都软了,想要去找林如海探听一下他的心思,却有害怕被林如海看出端倪来。日不能安夜不能眠,王通判冥思苦想了数日,终于想出一计来。
这日,王通判以整理卷宗为名留在了衙门里做事,到了很晚才离开。半夜里,衙门里突然着火,虽然被值守的衙役给扑灭了,但是也烧毁了几间房舍,其中就有封存账本的那个房间。
王通判还在家中偷着乐,衙门里的衙役就敲开了他家的门,二话不说就锁了他带去了衙门。
原来王通判在封存账本的那间屋子的窗户上撒了桐油,又再窗楞上点了一株香,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却恰巧被在衙门后院住着的华师爷给看到了,衙役还在他办公的屋子里发现了桐油的痕迹。这下人证物证都有了,王通判想要狡辩,林如海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却是让王通判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王通判被判要关十年的监狱,他受不了狱中的苦日子,没几日就一病不起,在狱中缺医少药,王通判挺了两日还是没挺过去!此是后话,不再多提!
林如海和贾敏可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关心王通判的事情,因为燕王传信过来,他们的船明日午时前就会抵达金陵码头。贾敏正亲自带人为二儿子收拾院子,安排明日出行迎接儿子的马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