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顾盼兮心中暗骂一声,也不急着回话,七手八脚从时非清身上翻出了他带着的书本玩意,然后径直悉数扔到时非清难以触手摸到的地方。
前世作为滨江“霸王花”,顾盼兮可没少搜人的身。这次她搜时非清,只能说是小试牛刀,时非清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书本玩意就被顾盼兮扔得一地都是。
“无耻女人,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连本王的物事,你都敢扔?”
时非清两眼一圆,作势就要对付顾盼兮。可是顾盼兮又搬出时非清的话呛道:“王爷要保护我,而我被王爷身上这些书本玩意磕得生疼,当然要翻出来扔掉了。怎么,王爷是要出尔反尔了?那我也不需要王爷的保护,就让我自己坐着,经受马车的颠簸好了。”
时非清怒极反笑,扬起嘴角打量着怀中的顾盼兮,她两眼睁大,眸子中全是奸计得逞的得意神色。
这个无耻女人……
被顾盼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时非清肯定不痛快,但他被顾盼兮抓住了好面子的痛脚,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击。
说时非清什么都行,说他天下闻名的赵王出尔反尔,那是绝对不行!
“王妃放心,本王自然不会食言。你就好好在本王怀中歇息吧,待……”
“不用待了!我现在就睡,剩下几里地,就辛苦辛苦王爷了啊!”
顾盼兮抛下这句话后,竟然就真的将头一靠,舒舒服服地合起双眼打起了盹来!
看着顾盼兮那难得显出乖巧的模样,时非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几次将手捏起又松开,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将头靠在车厢壁面上,任由顾盼兮将他当做超大号毛绒抱枕,也开始闭目养神。
等到马车回到王府,顾盼兮也恰好醒来。小憩了这么一阵,她缓解了不少今晚折腾产生的疲劳,爬出马车后,舒服地伸了伸懒腰,只觉得神清气爽。
时非清尾随顾盼兮从车厢走出。可是跟顾盼兮的体态轻盈、神清气爽不同,一向英气十足、威武动人的时非清,是一手扶着马车,颤颤巍巍地下来的。他虽然咬牙支撑,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双腿发软。
车夫和仆从本来要去扶时非清,却被时非清拍开了伸过去的手。时非清自尊心作祟,当然不能接受自己被扶的事情了。
其实这也算不上丢脸,被顾盼兮这么个七八十斤的大活人压着四五里地,就是石人都得喊声累,更何况时非清这个血肉之躯。
这个场景看在车夫和仆从眼里,可就不一般了。他们两人面面相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王妃真是……好厉害啊!看来赵王府很快就要有小王爷了。
即便他们两人不是赵王府人,只是狄丹青派来暂时照看时非清和顾盼兮出行的,也不由得真心为时非清高兴。
当然,时非清如果知道他们现在这么高兴,肯定会相当的不高兴……
进到王府,顾盼兮一溜烟就要往客房跑去,却被背后的时非清高声喝止:“顾盼兮,你往哪里去?”
时非清的口吻还是那般不怒自威,就是他现在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顾盼兮身子一僵,大叫不好。
自打嫁入赵王府以来,顾盼兮一路东躲西藏,几乎把赵王府的房间睡了个遍,就是没有跟时非清同床共寝过。之前时非清不说,她就糊弄过去了,可是现在时非清开门见山问到了,她就不知道要如何搪塞了。
赵王府,可是时非清的地盘。
就在顾盼兮绞尽脑汁的时候,时非清又发话了:“自你嫁入赵王府以来,把府中上下客房睡了个遍,甚至连下人休息的地方,你都鸠占鹊巢过。顾盼兮,你这是胡闹个什么?难道你想让整个乐安府都知道,本王与你婚后不谐?”
顾盼兮想自己反正是找不出好的借口了,干脆转过身来,理直气壮道:“王爷既然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如果王爷可以好好安分守己的话,我又何必东躲西藏睡客房?”
时非清嘴角抽了一下。
堂堂王爷,竟然被自己的妃子说“不安分守己”,这是何等耻辱?
要知道这乐安府中,梦寐以求想得到时非清垂青,与他行周公大礼的女子,能绕赵王府两拳不止!
远的不说,就是狄云溪和高馨宁,那都是万里挑一的贵女。她们二女,谁不必顾盼兮更加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