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清和顾盼兮更懵了,听铁木子言下之意,他是要在赵王府暂住了。
这件事意味着什么,顾盼兮不懂,时非清却很清楚。这个向来除了面瘫、冷笑就是自恋奸笑的王爷,破天荒头一遭露出了真诚的热烈笑容,欢快道:“伯父愿意回来乐安府定居,这是跟父皇冰释前嫌了吗?”
一提到时问政,铁木子的脸色顿变难看,他冷哼一声,森森道:“清儿,你觉得老夫能跟时问政冰释前嫌吗?妄想!青莲的仇,老夫不能,也不会忘却!”
时非清见铁木子怒气如此炽盛,就是有心帮时问政辩白,也不敢开口,只是尴尬地点了点头,别开话题道:“那伯父回来乐安府定居,还要住进小侄府上,是有何要事么?”
铁木子一拈长须,瞥了顾盼兮一眼。
顾盼兮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卧槽,这个死老头不会是垂涎我的美色吧?
“清儿,老夫倒真是有忙要你帮一把。”
铁木子的笑容越发阴森,看得顾盼兮头皮发麻。
“伯父请说。”
“简单。”铁木子大手一扬,指着顾盼兮,“老夫,要她!”
此言一出,时非清和顾盼兮都愣在了当场。顾盼兮心中狂呼:卧槽!真的是!这个色老头竟然真的是垂涎我的美色,竟然跑来王府要人了!
不等顾盼兮开口拒绝,时非清就跨出一步,直挺挺拦在了顾盼兮跟前,沉声问:“伯父,您这是什么意思?”
铁木子在世人眼中,是高高在上的神医。唯有时问政时非清等人知道,他是放荡不羁、行事荒唐之辈。昔日,他就曾做出过荒唐之举,以至跟时问政反目,今日……
时非清不想去想。
铁木子见时非清这个表现,露出玩味的笑容,调侃道:“清儿,你素来不近女色,有好龙阳之嫌,连老夫都当真了。今日你竟然为了一个区区女人,拦在老夫跟前?老夫要的人,你敢不给?老夫真要夺的话,你要做什么?”
铁木子顿了一顿,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咬牙切齿道:“你敢杀了老夫?”
时非清身子一震,良久没有答话,尔后斩钉截铁地,“恩”了一声。
这一声“恩”,轻若鸿毛,又重于泰山。
铁木子一愣,旋即捧腹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妙啊!”
“清儿,你难道是忘记了,你心口剑疮,老夫的药,柳青烟的功,都缺一不可。一旦缺失,不出三日,必定毙命。你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来维护这个小女娃?”
时非清没有多言,他默默俯身拾起了一块比拳头大半分的石头,然后就大踏步朝铁木子逼近过去。
一步一个脚印,全是时非清豁出性命的决绝。
顾盼兮前世是刑警,是滨江“霸王花”,她见过太多人想杀人时的模样了。以往她见到这样的人,会感到心悸和不安,可是现在同样杀气腾腾的时非清,却令她感到了安全感。
这个死基佬……
顾盼兮觉得鼻子一酸,就有些什么在眼眶打转。情急之下,她连忙拉住了时非清,厉声喝道:“老不修!你到底想干嘛?!如果你是想折辱本妃,那你放心,本妃就是豁出性命,也绝对不会让你如愿!”
铁木子看见时非清和顾盼兮这个样子,想起自己的往昔,有些怅惘,又有些羡慕。
青莲,如果当初我们也这般决绝的话,是不是……
铁木子没有再想下去,他摆了摆手,笑道:“哈哈,你们两个小娃儿,真是单纯。老夫说要顾盼兮这个小女娃不假,但你们想歪到哪里去了?老夫是要她,做老夫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