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妃一打眼色,李嬷嬷当即会意。
李嬷嬷直起上身,继续假装难受,说道:“王妃此话何意?老奴来到王府,王府上下不少下人都是亲眼所见的,何来不通告王妃之有?至于说老奴擅闯王爷王妃主房,这真是天大的冤枉!老奴只是恭恭敬敬地在院落中站着,等候王妃归来!王妃不信,尽管问问王府中人,有没有瞧见老奴擅闯房间?”
李嬷嬷敢这么说,肯定是动了什么手脚,确保当时自己带着四个小太监潜入时非清和顾盼兮房间的事情没被人撞见。
赵王府中人,对李嬷嬷都全无防备,李嬷嬷要做到这件事,实在不难。
这下就麻烦了,拿不出人证,顾盼兮很有可能就要被李嬷嬷倒打一耙。
妈蛋!这个李嬷嬷真是不要脸!
就在顾盼兮焦头烂额之际,两个人来了。
“小人/奴婢见过宜贵妃、王爷、王妃!小人/奴婢,有事要报!”
自称“小人”的是流川,而自称“奴婢”的则是冬梅。
他们在小男孩冲出来为顾盼兮解围之时,其实全程都躲在左近草丛中观察。看见顾盼兮被欺负的时候,冬梅几次都要挺身而出,只是流川死死按住了她,不让她去。
冬梅急得都要咬流川一口了,流川却只是不急不慢地重复着一句话:时机没到。
现在,时机到了。
宜贵妃瞪流川一眼,不客气道:“有事迟些再报,本贵妃现在有要事要处理,你自哪来滚哪去,不要打扰本贵妃!”
流川不卑不亢道:“宜贵妃,小人当然没有胆量来打扰您。只是小人要上报之事,正正跟贵妃准备处理的事情有关,如若不报,只怕会影响贵妃清誉,这才被迫挺身。请贵妃见谅!”
宜贵妃心中大怒,没想到顾盼兮跋扈也就罢了,就连流川这样的小小下人也不听话,盛怒之下,她就要颐指气使一番,时非清却有先见之明地抢话道:“流川,有什么要事,快快说与母妃知道!”
流川这才拱了拱手,说道:“回贵妃,回王爷,小人刚刚亲眼所见,李嬷嬷带着四个小太监,偷偷闯进了王爷和王妃的主房!”
“混账!”一听流川出来指证自己,李嬷嬷就沉不住气了,“你这个天杀的罪臣孽子王八蛋,你爹就是个满嘴谎言的贪官,你这种孽种的话怎么能信?!你不过是王爷捡回来的一条狗,竟然还敢冤枉我?!”
流川被“孽子”二字刺痛,拳头不自觉地捏紧了半分,面上还是挂着淡定的笑容,道:“李嬷嬷此言差矣。小人正因为是罪臣之子,是王爷捡回来的一条狗,才要忠心护主啊。在这里,小人头一号主子是贵妃,其次便是王爷,再者就是王妃。试想想,像你这样的恶奴,对王妃图谋不轨,假如蒙骗了贵妃,又会连累她清誉受损,我流川见了,哪有不管的道理?”
“你说我流川是一条狗,你又何尝不是?更何况,我流川至少是一条忠心护主的,养熟了的狗,说出来的话,怎么不比你这条养不熟的恶狗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