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乐高举一手,高声道。
时问政皱紧眉头,右手不自觉抓紧了膝盖,问道:“马长乐,你想说什么?”
马长乐抓了抓脖子,打了个酒嗝,才悠悠说道:“皇上,是这样的,奴才寻思了一晚上,这擂台赛吧,就这么按国别分阵营来打,不公平。咱大武是主,人东瀛是客,不合适!”
马长乐此言一出,时问政登时变色。几个皇子也面面相觑,吃不准时非正为什么派他来搅局。
顾盼兮也是错愕得很,心中对这个素未谋面的长皇子时非正,越发地好奇起来。
东瀛使臣们不是个个都精熟华夏语,等到加藤鹤不厌其烦地将马长乐的话翻译了过去之后,当即引起一片哗然。
马长乐这一句话,就捅穿了擂台赛并非时问政一时兴起,而是早有预谋的事情。东瀛人们哪里还能察觉不到里头有问题?
加藤鹤一拱手,问:“皇上,这位勇士所说,是什么意思?”
好在时问政心理素质过硬,他稳住了情绪,笑道:“加藤爱卿,朕也很是好奇这马长乐是什么意思。马长乐,朕一时兴起要发起这场擂台赛,考虑可能确实不周,以至有不公平之感。既然你这般说,相信是有备而来,想好了怎么比才公平,对不对?”
时问政这般说,就将处心积虑的不公平比赛,推诿为自己一时兴起才导致比赛有所不公。加藤鹤虽然不能尽信,但也无法堂皇反驳。
马长乐的说辞,是时非正准备的。时非正笃定,只要马长乐这么说,之后擂台赛的走势,就尽在掌握。马长乐见果然奏效,心中窃喜,连忙将时非正吩咐他的事情办好。
“皇上,这个简单,我们来抽签决定对手,不就公平了?”
说着,马长乐还数了数擂台上的人数,拍手大喜,“刚好是对数!这样抽签就方便了!皇上你怎么看?”
时问政骑虎难下,除非他甘愿让精心准备的这场擂台赛作废,否则就算心中波浪滔天,也唯有点头说好。他皮笑肉不笑道:“马长乐,好提议啊!”
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时问政腹中火气。
马长乐却只是嘿嘿一笑,左看看,右看看,见校场边缘有棵大树,当下纵身一跃,折下了几根枝干下来,比划道:“皇上,奴才就用这枝干做签吧。奴才将枝干折成十二对长度不等的签,扔到布袋里头,摸到成对签子的人,就是对手,可好啊?”
“呵呵。”时问政拳头捏紧,“就如你说的办!”
顾盼兮听了这个方案,倒是感到意外之喜。这样的话,全部皇子随从都会上场对垒,倒是比原先那样委托时非清和流川刻意放水稳妥得多!
艾玛,难不成我今天鸿运当头?怎么这么走运!
在顾盼兮窃喜的间隙,马长乐这就欢欢喜喜地开始折树枝了,每折一对签子出来,还要仔仔细细地比对长度,以免出什么差错。
对于马长乐身手已经有充分认识的皇子们,此刻只关心时非正派马长乐搅局的动机。而第一次见到马长乐施展身手的四国使臣们,看了他刚刚轻而易举地纵到树上这下枝干来,无不心惊,赞叹大武竟然有如此高手。
加藤鹤最为吃惊,心中暗暗祈祷,自己和同僚们,可千万不要抽中马长乐这个本领高超的烫手山芋。
顾盼兮也开始心惊肉跳起来。她跟加藤鹤有着同样的期盼:时非清,可千万别抽中马长乐这个本领高超的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