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清是最为激动的人。
自打他从塞外回来,碍于要帮助顾盼兮完成计划,这一段时间跟顾盼兮相处,都是偷偷摸摸的,他一腔柔情,早如同滔天洪水,憋不住了。
狂喜、懊悔、自责、庆幸……错杂的情绪在这一个刹那涌上时非清的心头,他再也按捺不住,也顾不上那些繁琐的礼节和无谓的矜持,大步走到顾盼兮跟前,横臂揽过她的纤纤腰肢,把头一沉,就是忘情一吻。
群臣惊诧于时非清的大胆,纷纷惊呼一声,扭头不看。
高馨宁俏脸一寒,但很快就露出苦笑,既没有负气扭头离开,也没有多说半句。
高致远看看时非清和顾盼兮,再看看高馨宁,心中一沉,长叹一口气,无话可说。
吻罢,顾盼兮看着含情脉脉的时非清,忍不住笑了笑,抬手帮他擦掉嘴角上自她唇边沾染的污秽,嗔道:“王爷也不嫌脏。我刚刚才吐的一地都是呢……”
时非清笃定道:“生死都未能将我们相隔,何况小小污秽?”
顾盼兮被时非清说得心动,甜蜜地将头缩在他的胸怀之中,轻声而斩钉截铁道:“对!就是生死,也不能让我们相隔!”
顾盼兮“死而复生”后,再加上时非清这次是有功而返,赵王府顿时进入了一片喜庆的气氛,开始大排筵席,宴请众人。
狄丹青自不必说,高致远和马如庶也在受邀之列。就眼下的形势,高致远和马如庶,毫无疑问是要跟时非笃分道扬镳,转投时非清的怀抱了,他们这对师徒,自然没有理由对时非清、顾盼兮的盛情邀请白眼,齐齐欣然入席。
只不过,高致远入席之后,瞥了一眼以侧妃身份为这场宴请忙前忙后的高馨宁,心中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快。
正式开席之前,顾盼兮拉着时非清截住铁木子,问道:“老铁,你快说,刚刚你到底耍了什么诡计,竟然可以骗过那个御医首席!”
铁木子挑起一边眉毛,傲然道:“区区一个御医首席,老夫要骗过他,还不跟玩泥巴一样容易?”
呸!
顾盼兮暗啐一口,追问道:“本妃不管你玩泥巴还是玩石头,总之你要把到底是怎么玩的告诉本妃!”
铁木子甩了甩手,嘿嘿一笑,“就你刚刚那忘恩负义的嘴脸,还踩老夫那一脚,还指望老夫会告诉你,休想!”
铁木子话音一落,顾盼兮还没来得及撒脾气,一个耳熟的声音就从她身后传来。
“王妃有心想知道,不妨让青烟告诉你~”
“柳先生?!”
顾盼兮有些惊喜。
铁木子听见是柳青烟来了,登时瞪大两眼,但也只有干着急。
柳青烟朝顾盼兮勾了勾手指,说道:“王妃想知道内里奥秘,请随青烟过来。王爷应该也好奇得紧吧?”
事实如此。时非清确实也很奇怪,铁木子到底是怎么蒙骗那个御医首席,帮顾盼兮化险为夷的。现在柳青烟主动请缨出来解谜,更让他心中好奇翻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