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匈奴中年人骑在战马上,远远望着时非清和顾盼兮所在的神机军本阵,打量着那势单力薄的三百骑兵,心中顿时杀意大生。
所向披靡的匈奴铁骑,竟然在占尽地利的平原上,以五倍兵力,围剿这区区一千大武人时,遭逢如此巨大的损失,这是何等奇耻大辱?!
不将这支古怪的大武军队的领军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只恨!
重瞳匈奴中年人暗暗怨毒地叫骂一声,旋即高举马刀一喝,声嘶力竭地喝道:“匈奴好儿郎们,随我斩杀敌首!”
话音一落,重瞳匈奴中年人就一马当先,带着身后仅余的二千铁骑,对准时非清和顾盼兮,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而去,浑身都彰显着要将神机军吞噬殆尽的杀意。
可是这场大张旗鼓的冲锋还没有到一半,重瞳匈奴中年人就感到了情况有些不对劲。他敏锐地察觉到,身下随他南征北战的铁马,竟然重心微微失稳,出人意料地步履有些轻浮了起来。
这匹铁马,可是万里挑一的战马!即便是在匈奴全部战马里头,也是数一数二的千里马。它怎么可能出现如此奇怪的状况?
“驾!”
重瞳匈奴中年人试图靠自己的骑术震住身下铁马,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是无济于事。这个异样,让他心中咯噔一声,目光自然而然投向了还在神机军本阵之中,一动不动的时非清和顾盼兮二人。
难不成,又是这支离奇的大武军队,做了什么奇怪的手脚?
重瞳匈奴中年人刚这么惊疑着,跟在他身后的二千铁骑,就有十几匹战马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地。
在流川和李云龙率领二百五十火枪手开始游击战术后,赵忠就接过了流川的岗位,负责用望远镜观察汹涌来袭的匈奴骑兵的状况。
“倒地,二十……三十……四十……夫人,药效出众。”
顾盼兮笑着拍了拍赵忠的肩膀,说道:“赵忠你看,我就说这样说话,就能有效缓解你的口吃吧?”
赵忠放下望远镜,回头笑笑,然后重新举起望远镜继续观察。
“到底,五十……六十……七十……”
所谓“药效出众”,指的自然是让这些匈奴铁骑战马冷不丁栽倒在地的真相。
上一次在赵王府跟狄云龙对抗的时候,铁木子研制的迷烟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顾盼兮尝过了这个甜头,自然要充分地发挥这个先进经验。这次土木堡之战,顾盼兮再度让铁木子研制出了一种药烟,不过这一次,不是针对人,而是针对马。
神机军的战马,早在今日之前就喝下了掺入了解药的清水,对于药烟有了抵抗力。
铁木子这次研制的药烟,无色无味,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异常。顾盼兮这一次考虑得比上次赵王府骚动更加周全,知道一味等待合适的风向到来,并非上策,所以让铁木子准备了大量药包,点燃之后,就散落在周围,让药烟自然弥漫开来,形成一个肉眼难见的烟区。
这样做的优点是顾盼兮能够确切地掌控药烟生效的时间,美中不足之处,就是浓度比不上赵王府骚动时针对狄云龙和他所率领的狄家军时。
这也正是为什么,陷入烟区的匈奴铁骑,分了先后栽倒。这是因为,这些战马都是持续地吸入微量药烟,不同战马,体质不同,药烟生效的临界点也不同。
重瞳匈奴中年人虽然没有想通己方战马倒地的原因,但也知道这断然不是什么离奇的巧合或者意外,必然是时非清和顾盼兮搞了什么鬼。他心中迟疑,正考虑着是不是要下令做战略性撤退,这个时候,时非清和顾盼兮一方,抢先行动了。
时非清俯身从坐骑侧面提起了一根长矛,旋即号令道:“提矛!”
“是!”
神机军三百骑兵纷纷响应,除去顾盼兮,她只是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龙威手枪。
时非清微微俯身,瞧准了一马当先的重瞳匈奴中年人,朗声发令道:“神机军,所向披靡!冲啊!”
包含顾盼兮和赵忠在内的一应神机军成员,全都大声呼应道:
“神机军,所向披靡!冲啊!”
三百铁骑组成一个箭头,如飓风般逆着匈奴铁骑的冲锋浪潮直撞了过去。
好狂妄!
重瞳匈奴中年人斗心杀心齐起,身为称霸草原、马术无双的匈奴人,面对大武人的铁骑冲锋对决,他怎么可能有退缩的道理?就算明知道胯下坐骑情况不对,重瞳匈奴中年人,为了捍卫匈奴和草原的荣誉,也只有咬紧牙关继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