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非清没办法太过强硬地拒绝月轻絮,闻言只得驻足,回头问道:“什么要求?师妹但说无妨。只要愚兄力所能及,必定会为师妹竭尽绵力。”
“很简单!”月轻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比了比自己,“师兄你不去选武林盟主,那我去!但师兄你要全力助我角逐这盟主大位!”
顾盼兮离开了露天校场之后,就撞见了正要出门的冬梅。
“冬梅宝贝,你这是要去哪呢?”
顾盼兮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冬梅面前,一把截住了她,笑嘻嘻地问道。
冬梅见是顾盼兮,甜甜笑道:“夫人,冬梅是调配好了要给二夫人服用的调理身子的药,正准备送进去乐安府呢。”
“给馨宁的药?”顾盼兮一愣,忙问,“馨宁身上的刀伤,时隔一年,还没有完全痊愈吗?”问话的时候,顾盼兮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
冬梅颇为黯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二夫人身子娇弱,一年前所受的那一下刀伤,又深入骨髓。这一年以来,师傅费了不少心思,外要帮二夫人不留疤痕,内要让二夫人不留病根。眼下也算是初有成效,但二夫人还要坚持服药,至少一年时间。”
“还要一年时间……”
顾盼兮砸了砸嘴,两手叉腰,沉吟起来。
“好了,冬梅,我随你一起去送药吧。正好可以看看馨宁。”
“夫人要去看二夫人?”
冬梅神色之间有些错愕。
顾盼兮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怎么?你还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跟馨宁水火不相容,老死不相往来?”
冬梅连忙拨浪鼓般摇头,说道:“夫人从来不是心胸狭小之人。昔年夫人和二夫人不和,也多是二夫人主动刁难多,夫人被动招架。这些事情冬梅再清楚不过了。”
顾盼兮听了冬梅的话,想起一年前自己跟高馨宁为了时非清尔虞我诈你来我往,争得头破血流的日子,顿时就哑然失笑。
且不说以往如何苟且,就凭着高馨宁为时非清挡了狄云龙那致命的一刀,就足够让顾盼兮抹去以往一切仇怨,跟高馨宁化敌为友了。
一个人愿意豁出了性命保护自己心爱之人的,本性再坏,也有纯真到极致之处。
而这个人豁出去自己的性命,保护的也是顾盼兮最为心爱之人,这对顾盼兮而言,是代顾盼兮做了当时她想要做、应该做却未能做到的事情。这更是一份顾盼兮难以说还清就还清的天大恩情。
过去一年,顾盼兮忙于鲁矮子工坊和神机军的事务,都没想过要去看看回到高府暂住,久无音信的高馨宁。今日难得有时间有机会,无论站在什么角度,充当什么身份,她都应该与冬梅同去。
“好了,冬梅宝贝,闲话不多说了。我们这就进城,去拜访高府吧!”
顾盼兮说着,拉起冬梅的手,就走出了工坊大门,上了一辆早准备好的马车,直奔乐安府而去。
过去一年,顾盼兮除了伙同铁木子和时非清搬空了赵王府密室中藏有的大笔金银之外,就鲜少回来。这一年过去,她再进乐安府之中,竟然生出了恍若隔世的感觉。
马车疾驰,沿着乐安府的大街小巷奔走。顾盼兮透过窗口,正饶有兴致地重新打量着这个还没来得及完全熟悉就变得陌生的大武首都之时,只听见“咚”的一声,座下马车便即戛然而止。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冬梅大惊,连忙问马夫。
马夫也是一脸愕然,颤颤道:“这个,这个,不清楚啊,走着走着,突然从路边冲出来个东西。貌似是人……”
“人?!”
冬梅倒吸一口凉气,顾盼兮则是皱紧了眉头。
“我来看看。”
顾盼兮雷厉风行,二话不说,就下了马车之外,大步绕到两匹高头大马跟前,查看情况。
顾盼兮一看,就吃了一惊,两匹高头大马跟前不远,确实躺着一个人,而且这人白发白须,一身粗布衣衫,赫然还是个普通老汉……
“老爷子,你还好吧?”
这倒地的老汉也不知道是听见了顾盼兮的话还是没听见顾盼兮的话,只是在那里“嗷嗷嗷”地怪叫着。
能叫唤,总算是好事。
顾盼兮暗暗松出一口气来。
顾盼兮也顾不上这马车撞人是怎么发生的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救助这个老汉。她迅速凑近到那老汉边上,然后高声招呼道:“冬梅,快来救人!”
冬梅闻声从马车车厢中提着药箱落地,扑到了倒地的老人身边,强压下心中慌乱,开始为他诊断伤势。
这个时候,周围自然而然就聚拢起了围观群众。一帮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冬梅毕竟是铁木子手把手教出来的高徒,虽然因为是她和顾盼兮乘坐的马车撞了人导致心慌意乱,但还是迅速果断地得出了诊断结果。
“夫人,万幸!这个老大爷只是有些刮擦的皮外伤,身子并无大碍,骨骼更无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