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我能干嘛?我又不懂医术。”
顾盼兮作为铁木子的“得意门生”,堂而皇之地说自己不懂医术,也不知道算不算打铁木子的脸。
换做以前的铁木子,肯定要暴跳如雷一番了,可是他现在心境大变,只是一笑置之,然后说道:“为师当然不是要你这臭丫头跟着授课,或者帮为师打下手了。为师只是担心,选出来的学徒,资质尚可,但人品不行。这件事,为师万万不可以接受,所以希望有你这个眼光毒辣的臭丫头来掌掌眼。”
还没轮到顾盼兮说话,一旁的时非清先抢着点头,一本正经道:“伯父这个考虑倒是合理。医者最重品行。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让无耻女人去为伯父把关,相信能一下子筛选出那些跟她一样狡猾心眼多的人来……”
“时非清!你是不是活腻了!”
顾盼兮揪着时非清的耳朵一阵怒吼,时非清虽然吃痛,但却丝毫没有要认错展示求生欲的意思。
吼完时非清,顾盼兮定了定神,认认真真地为铁木子的提议思考起来,片刻之后,她扭头问鲁矮子道:“鲁大师,据我所知,近来工坊腾空了几个陈列室,对不对?”
鲁矮子一拍大腿,说道:“没错。那陈列室本来是放刀枪剑戟的,本是我们工坊的重地。可是现在,那些家伙什不入我们法眼了,也就腾空出来,免得白白占用地方了!”
“那好。”
顾盼兮点了点头,跟铁木子说道:“既然如此,老铁,我们要搞,就认真搞,放大来搞。我们干脆成立一个医学院,开班授课。这医学院,就以工坊中刚腾空的几个陈列室为根据地。你做院长、首席教授!冬梅做辅导员。而我,就出任副院长一职,专门负责收人!入了我们医学院的人,不叫学徒,叫学生,不但不用他们帮工干活,表现杰出者,我们还发奖金!我们要为大武,培养出足够多的医术人才,让他们革新整个大武的医术界!”
“医学院?学生?奖金?”
铁木子一拈长须,笑了。顾盼兮这个想法,着实让他起了兴趣。
冬梅很是惊喜,奇道:“夫人的意思,是要那些学徒们像上私塾学诗书一样学医术?”
如今的大武,除了文武有比较正经的师徒制度外,诸如医师一类的行业,即使行业门槛很高,专业性很强,但收授徒弟,方式跟厨师、屠户等等没有差别,都是让学徒们半工半读,等于收了个廉价劳动力。
这种模式最大的缺点,是学徒们都会抱着一种抓紧学会手艺,也别追求多么精进,只要能出去支个摊子养家糊口,混口饭吃就行。他们既缺乏动力,也缺乏条件去认真学习医术。
在这种大前提下,大武要提医术进步,就是一件极难的事情。市面上只会充斥着大量的庸医,而最为杰出者,又往往被选拔为御医困于深宫。
毫无疑问,顾盼兮这个医学院的构想一旦落实,以眼下她、铁木子和鲁矮子的财力,还有时非清的地位出身,定必会震动整个大武,为推动大武医术发展,做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贡献。
对于顾盼兮这个提议,时非清也是举双手赞成,说道:“盼兮这个提议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福泽万民了。相信医学院一旦落实,父皇如果知道了,也会大为褒奖。”
听到时问政的名字,铁木子就禁不住翻了翻白眼,转而称赞顾盼兮道:“你这个臭丫头,这个想法确实是有点意思!好,好,我们就来办这个医学院,革新整个大武的医术界!”
柳青烟拍手附和道:“有铁神医和夫人联手,这医学院,没有办不成的道理。这大武的医术界有个天翻地覆的变化,相信是指日可待了!”
冬梅也跃跃欲试起来,说道:“师傅,夫人,虽然冬梅本事还不够高,但也愿意竭尽绵力,为这个医学院做贡献!”
顾盼兮捏了捏冬梅的小脸,说道:“冬梅你日后肯定也会成为这个医学院的中流砥柱的,干嘛要妄自菲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