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的话音落下,前头的纪毓就扶着路灯杆呕吐了起来,痛苦的样子,让人简直不忍看。
纪如诗站在空荡的街道,被迎面的冷风吹得脸颊僵硬,眉头紧蹙,表情也同样的紧绷着。
半晌,她只好默许了。
走到车库以后,纪如诗发现宁致远开的还是那辆宾利,车子前方也凹陷了一块,比她车子好不到哪里去。
上车以后,她同母亲坐在后坐,保持一定的距离,酒味把车内原本好闻的气息压得无影无踪。
纪如诗看到车内低调却不失格调的装饰,忍不住问,“宁先生,你车里有塑料口袋吗?”
“做什么?”男人嗓音清晰,头也不回的发动车子。
纪如诗回答,“我怕我母亲给你吐脏了。”
谁知,男人毫不在乎,语调微妙的丢下一句,“没事,反正都撞坏了。”
纪如诗,“……”
有钱就是了不起!
车子一路很平稳的行驶,喝醉酒的纪毓靠着车窗睡觉,一点没不舒服,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
纪如诗透过后视镜,打量前面正在开车的宁致远,男人表情全神贯注,手上的动作很熟稔。
这么好的车技,她几乎要怀疑下午开车撞了她的人是不是他。
一路无言,转眼车子就到了市区内一个高档小区,纪如诗下车,叫来小区的保安帮自己,报了门牌号,让他扶着母亲。
扭过头来,纪如诗看着车内的宁致远,目光感激,道谢的话却迟迟说不出口。
她从来没有跟自己的病人,有过医院以外的交集。
面前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出现,就很特殊。
月色凌冽,微风拂面有着难以言喻的感觉。
车内,宁致远骨节分明的双手握着方向盘,比黑夜还漆黑的眼眸,盯着纪如诗,猜中她心中所想,玩味儿的说,“不用道谢,我是为了那几次免费的心理诊疗。”
“……”
纪如诗哑然,好不容易对他生出来的一点好感烟消云散。
宁致远看着她这样子,满意的勾唇。
他再度发动车子,引擎声在夜里很清晰的响起,纪如诗终于忍不住说,“睡前喝杯牛奶,帮助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