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感到惊愕的还有秋菊。
唐陌这丫头既然承认吕嬷嬷来过,而二小姐派去的小丫头又说守在这里一整天就没看到吕嬷嬷从三小姐的屋子里出来过。这岂不是都证实了吕嬷嬷到现在为止还被关押三小姐的房里?
听那小丫头说隐约还听到她们打架来着,这么说来吕嬷嬷那个老东西能安安静静地被关在屋里没能逃走,看来即使不被打死至少抬出去后也得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了。想到这,秋菊忽然觉得整个人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哼,吕老婆子最好已让眼前这个死丫头给活活打死了,这样一来,没了那个碍眼的老东西,这府里除了夫人就是我最大。到时候老爷来夫人这边休息,服侍他们的人那不就只剩我了?说不定到时候老爷看到娇嫩如花的我……秋菊越想越激动,越想越脸红,此时,已然恨不得立马冲进屋去就看到吕老婆子惨死的模样。
“咦,我怎么不知道她还进我屋了呢?”
莫静依旧当作不知地和唐陌唱着双簧。
哟,这还有下文呢?众人们顿时竖起了耳朵。本以为下一步剧情就是直接进三小姐的屋去把吕嬷嬷给抬出来了。
“回去了!”
唐陌带着夸张的嗓音大声说道,
“吕嬷嬷嫌弃咱们的屋子太寒酸了,所以并没有进屋,只站在屋门口告诉我说让小姐你过去前厅,说完吕嬷嬷就走了。”
唐陌两手一摊作了个耸肩无奈的动作。
“你撒谎,吕嬷嬷根本就没走,我还看到她进了三小姐的屋子里呢。”
站在李玉儿身边的小丫头忍不住反驳道。在草丛里哆哆嗦嗦地挨了一天的冻不说,还冒着走光的危险在那里解决内急问题,这豁出去把不要脸面的事全都做了,难不成眼睁睁地让这些委屈就这样白白地受了?
唐陌撇了小丫头一眼,一脸尖酸刻薄背信弃主的坏奴样。
“呵,野狗就是野狗,终有忍不住跳出来狂吠的那一刻。”
唐陌淡淡地说道,声音虽似平静,但是众人却不约而同地感受到那平静的语气下面所掩藏的一丝戾气。
小丫头听了神色一僵,脸上青白交错,身子明显地往后缩了缩。蓦地听到身旁的二小姐轻哼了一声,磨蹭了一会儿只好硬着头皮把身子往前挺了挺,然后有些中气不足地道:
“我,我不是野狗,我没瞎说,我是刚好路过看到的。”
啧啧,你丫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还特么睁着眼说自己没有说瞎话,这里除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小院子外,前后都是荒草和乱石,离前面的夫人小姐院子有十万八千里远,你丫没事大清早路过这里,撞鬼呢?
“吕嬷嬷进屋说完又走了,不可以吗?”
哼,你能睁眼说瞎话,难道就不许我也睁着眼说瞎话?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唐陌想也没想张口就这么对应过去。
小丫头还要争辩,周氏轻轻地抬了下手。
蠢,简直就是蠢得不能再蠢了,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跟什么样的下人。一个个都是那么没脑子,也不想想,再说下去就要秃噜嘴了。难道好意思张口说为什么会知道吕嬷嬷没出来?就因为在这里趴了一天不为别的,就为了监视三小姐?这要是传了出去尚书府的老老小小以后还要不要做人?这让我家芸儿还怎么当明王妃?我这尚书府的堂堂正夫人还怎么在京城的贵妇圈里混。真是一批愚不可及的蠢物。
周氏在心里把李玉儿等人狠骂了一通后,这才觉得舒服了些,然后把眼里的恶厉之色冷冷地撒向了唐陌,
“既然吕嬷嬷走了,那为何到现在还不曾见到她的身影?”
唐陌脸上闪过一丝捉狭的笑意,
“我怎么知道,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我在后面跟着。更何况我到这里才几天?怎么说她对这里的环境也比我熟悉吧?哦,对了,该不会是这吕嬷嬷自个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偷懒了吧?啧啧,不是我说,等会在老夫人灵前可真得好好磨叨磨叨,这老夫人前脚才刚走,这后脚底下的老妈子们怎么就这么没规矩了?呃,好像听说年纪大的老妈子都是又懒又馋又奸又刁又——”
“够了!”
周氏晃了晃身子,一脸的死灰,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真是家门不幸,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片子竟敢也欺负到她这个做主子的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