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竹子却异常地晃动,而且刚刚的天空还是晴空万里,瞬间变得就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模样。
一阵异流袭来,星隐明显得感觉到空气中有异样的东西。放开心怜的手,掏出绑腿里的匕首。
“姐姐,小心,有妖气!”
心怜闻言惊慌地躲在了星隐的身后。
星隐警觉地看向四周,揣摩着这股异流的方向,偏北的地方,星隐转过身去,将心怜护到自己的身后,那个方向不就是自己刚才来的方向吗?
“姐姐,你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所谓美人面前,胆越肥,星隐就是这样的人。
寻常这种事他都是第一个跑的,但是身后有美人,他怎么能跑?
硬着头皮也得上!
“那你小心啊?”心怜弱弱地在他背后关照道。
星隐甚是潇洒地挥挥手,朝那偏北的方向跑去。
刚刚觉得脱离了美女的视线,便是飞一般地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朝前张望。
风很大,星隐的碎发张牙舞爪。时而蒙住眼睛,时而骚扰嘴巴。但这次星隐却并没有烦躁,因为他看见一群黑黢黢的东西正从他刚刚跳出来的那个洞口爬出来。
风很大,天很阴。草木都伏地而倒。明明还是浅秋,星隐却感觉到了严冬的寒意。
这种景象甚是诡异。
星隐的眼睛眨都没有眨,待那些黑黢黢的东西到达他视野能看清的范围,星隐这才发现这些东西是一个接一个的有黑壳的虫子,说这是虫子简直抬高它了。简直就是缩小版怪物。星隐可以清楚地看见这些虫子那种如蜗牛般的粘稠身体,猩红暴突的眼珠子,只有眼珠子,没有眼睛的任何其它部位。关键是嘴上还挂着两颗发光的黑齿。没错,牙齿是黑的。
一开始星隐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没错就是黑的!
他们自成一股流,朝竹林深处爬去。它们碰过的草木皆枯。
星隐满脸的匪夷所思,这些到底是哪里爬出来的虫子,不,是怪物,简直看得人头披发麻,好在它们此刻对人没有攻击性。星隐才敢动一下刚才发麻的腿。回顾刚才那个洞口,星隐突然想起来一个东西,惊呼一声。
“阿~”
棠姬一阵心疼,从吊架上跌下来,幸亏安流在一旁稳稳地接住她,不然棠姬就是不甚雅观地跌落在魔石板上了。
安流带着风帽低着头,他垂下来的一缕长发不轻易间划过棠姬的脸颊。棠姬甚是轻松理所应当地被安流抱着,她看着安流低垂的目光,一点儿都不曾直视过自己。
安流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将棠姬放下。不带一丝起伏的声线。
“少主近几日一直在吃星魄,这星魄乃是五格生灵不愿消散的一魄所寄,恐多吃不易。”
棠姬重新坐上吊架上,这吊架是安流一手做的,不过同这魔界一般的颜色,架身都是黑色的,特别之处只是上面缀满了血棠花,棠姬瞧着倒也有几分别致。
“你也吃吃看”不知为何今日的棠姬对安流的阻挠并没有过多恼火,也许由于他送了许多星魄给她,也许是自己吃了这许多奇妙的星魄。
棠姬很想知道,为何有些星魄吃进去觉得心口甜,有些星魄却苦不堪言。就如刚才那一只,那颗星魄化作气流进入心间,刹那间满心房都是痛地感觉。
之前棠姬的心从没有任何感觉,哪怕是悲伤,哪怕是喜悦,她都没有感觉。
只有吃这些星魄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心的存在。
不知是不是自己魔心未开的缘故,棠姬总觉得自己并没有心。
除了心的生命机理,其它关于心的特征,棠姬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是吃了这些星魄,她才能感觉到一点点心的存在。
或苦或甜。
苦,
苦不堪言。
甜,
甜到发疯。
但是这些甜苦却只有一瞬的时间,简直太短了。
所以安流拿来的一罩星魄很快就如糖果似的,被棠姬一颗颗的吃的一干二净。
“安流,再替我去取些来。”
棠姬第一次对一种东西如此贪恋。
“少主,星魄不可多吃,多则会紊乱你体内的真气。”
棠姬眼角一挑,妩媚的冰冷便从里面投射出来,那皓白的手指便是一勾,安流的风帽便落了下来,俊秀而又几分艳丽的容颜便是全部展现出来。
棠姬还没怎么弄内力去击伤安流,安流的嘴角便是流出血来。
这样子搞得棠姬倒是呆了几呆。
这个伴她从小到大的守护,第一次在自己没有弄伤他的前提下,他自己倒是伤了。
“算了”棠姬淡淡地说“来时要有一罩星魄,否,就不要来找我。”
拂了拂手,安流虽是低着头,没有看见棠姬的手势,但胜过看见,便是弓身出了棠姬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