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星隐点了点头,“从今日起,它就是我隐小爷的‘红红’”
被星隐抱在怀里的剑似乎不情愿地抖了抖,谁叫他遇上这个喜欢即兴起名又甚无高雅的主人呢?
“那你就是剑人了?”棠姬看向一旁的荒草淡淡地陈述自己刚刚学来的比喻。
星隐看着有山有水的这个女人,突然很想将她的嘴巴缝起来。不过好在自己心胸广阔,不同女子一般计较,于是淡淡地纠正她的比喻,“救你的我,叫‘好人’,不是贱人。”
“原来是这样,”棠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所及,这里没有漠漠黄沙,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泥土,也就是说他们二人已经出了荒漠之地。
“这是哪里?”棠姬随手折下了一棵荒草头。
“这是,哪里?”星隐同样有种失身磁场的感觉。
他们刚才明明就在荒漠里的,怎么眨眼之间,就出了荒漠,远处还有山,那里还有庄稼地。难道荒魂洞就是荒漠与外界的连接口?那个绿洲根本不是什么绿洲,根本就是一个阴魂聚集之地,是外界与荒漠的通口,也就是说,他们破了那个通口,所以现在就站在这里了?
星隐再次看去,那里也有稀稀几间茅屋,看来是真的出来了。
出来了,当然很高兴,“这里是人间啊,笨蛋,我们出来了啊!”激动地想要上前去拥抱棠姬,可是看见那冰霜般纯洁的脸颊后,星隐就没有了拥抱的欲望,于是抱紧了怀里的红红。
“红红,我们不用死了。”星隐差点泫然欲泣,不过好像忘了什么东西,星隐抬起脸,拿起残余的记忆“如花呢?”
“被你扔在了那里。”棠姬肯定了星隐的记忆。
“什么?她还在里面,我撬!”无头脑地转了几个方向,继而脑子转过弯来,
“我说你没人性也就罢了,还没脑子,既然我们出来了,那她肯定也出来了啊,那个绿洲根本就是个通口。”
棠姬听他如此说自己并没有生气,因为她不懂得话语的多少意思,就如那个词“人性”只知道他恼,但是不关自己的心情。所以也就无所谓,再说她现在都感觉不到自己有什么情绪。
例如,悲伤或者喜悦。
“我们得分头找找”星隐对着棠姬道,棠姬一副任凭君命的模样。
“你去那头,我去这头”
棠姬按着星隐手指的方向刚要迈开脚步,谁知星隐又把她胳膊一拉,棠姬本能地要将他手打开去,但是星隐拉得很紧。
“不行,你这没脑子的,一会儿你再走丢了,我可不得找死?算了,你还是跟着我一块找吧。”
棠姬不置否与,星隐便当她默认了,一手抱钱一手拉着她,嘴里还咕囔:这样子肯定要给红红做一把剑鞘了,要不就给漠生做一个盒子,
棠姬却拂开了星隐的手,眼神示意他,自己会走路。
星隐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重新双手抱起他的红红。
不过红红真的很重,感觉就是小一号的如花。
洛城的郊外,这个叫做七镇的小镇子,背靠大山,前靠大河。大河便是这八大水系最大的一系所经之处。山河两利都被这个小镇子给占了。所以可别小看这个小镇,这里可是退休官员归隐田园的绝妙去处。在这个小镇里,你如果看见田头农夫在拿一本四书五经的读的话,可别大惊小怪,说不定他就是哪个刚刚从朝野退休回来的忠臣,所以在这里,厚泽福荫的地方,你可莫小看一人。
今天的七镇热闹非凡,因为一年一度的焚巫祭觋活动将在这里举行。这种禳祟大事本应该在西山圣地举行的,可是由于圣巫占卜,七镇今年最佳祭祀之地兼有圣水在此地发放,所以便是所有的祭祀活动都聚集到这里了。
往年的焚巫祭觋主要是圣巫献上三圣九祭祭礼,然后百姓将自家一年收集来的早春第一滴雨水,一起来浇灭巫火就可以了。可是今年不同,妖魔日益猖狂,不得不加大祭巫强度,今年需要焚烧童女巫,并且需要幼男觋巫的心头血。
圣巫说过“唯有至纯的至阴至阳之血才可以缓解这弥重的戾气。”
谁都不去否决,因为没有人站出来告诉他们,会有更好的办法。在这日益加剧的恐慌面前,人人自危,人人都放大了那渺茫即使再不靠谱的的办法的威力,试图让它变成最后一颗稻草。
安流随着幽灵草的指引来到了七镇,这个小镇子散发的异常的气数让他不自觉地挑了挑眉,不过正是这样的异常气数,他才更觉得少主就会在这里。
这个镇子的格局不比洛城内差,楼台酒榭一样都不少,几丈宽的的道路上不时有富丽的马车驶过。安流闭上眼睛,几息之间,心眼就已经看过了这个镇子的大街小巷,没有少主的身影,但是幽灵草的光度显示少主肯定就在这里,即使不再这个镇子里,但也不会远。
以往自己能根据少主的灵力准确地找到少主的位置,可是现在只能靠幽灵草了。这只能说明,少主此刻一点的灵力都没有了,跟个普通凡人无异,一想到这里,安流要找到少主的心情就越迫切。
睁开眼睛,一个鼻上戴鼻环,脸上画有对称鱼纹的诡异男子朝他走来。望向自己的眼神,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儿,擦肩而过的时候,安流觉察到他身上异常的气息,同这个小镇异常的气数如出一辙。
但是安流没有转身,便是直接地之走开了,反而是那个戴鼻环的男子转过身对着安流的背影注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