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好被车厢里的两人听见,念白在心里暗自祈祷能快点到达王府,因为他感觉自己要被冻死了。
黛茵似懂非懂的点头:“那娘娘饿不饿,回去的路上奴婢去买点吃的来?”
苍子梦摇头:“不用,本宫有点困了,坐在这里清醒一下。”
她其实不困,就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宴会上的满桌美味她都没来得及尝就被宁婉欣的人给打乱了,还好肚子里有两根鸡腿垫着,并不饿。
只不过,后背一块地方隐隐刺痛着,应该是被摔在地上的时候碰到椅子导致。
漫长的一段路终于结束,到达王府后苍子梦不等黛茵扶她,自己就率先跳下马车,所以当阎冥玖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很远了。
此时已经接近半夜,苍子梦打着哈欠回南苑,浑然不知自己身后的男人此刻脸黑到了什么程度。
念白见阎冥玖盯着苍子梦的背影迟迟没有移步,忍不住开口道:“王爷,要去南苑么?”
阎冥玖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不去。”
念白望着自家王爷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苍子梦一回道房间,就开始脱衣服,一边对黛茵说道:“快看看后背什么样子,疼死了。”
黛茵这才知道苍子梦后背受了伤,连忙扒下她衣服露出白皙的后背,看见伤口后倒吸一口凉气:“天,你怎么现在才说。”
语气中有惊讶,心疼,以及埋怨。她恨不得现在的伤是在自己后背上。
白皙的后背一道很长的伤,衣服完好无损,皮肤却被椅子的尖角划烂了大片,苍子梦走到铜镜前背对着,回头从铜镜中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松了一口气后穿上衣服。
“唉,我还当是怎么了,被你吓了一跳。”这点小伤对苍子梦来说不算什么,因为经历过比这个严重了不知多少倍的。
黛茵将苍子梦推到床上坐下,严肃的回道:“这可不是小伤,娘娘刚染了风寒现在还未痊愈,这是雪上加霜,明天的药又要多一碗了。”
苍子梦痛苦的抚额,趴在床上将脸埋进软软的被子里:“早知道就不让你看了。”
如今又要多一味药,真是造孽呦。
“就算现在不看,奴婢也是迟早会知道的。”黛茵天天侍奉苍子梦沐浴,这伤这么明显她不可能会看不见,
黛茵将苍子梦按趴下,掀开她的衣服露出后背的伤:“别乱动,奴婢去煮两个热鸡蛋来给娘娘柔下脸,顺便叫人去念白哪里拿点治外伤的药。”
苍子梦连忙伸手想拉住她:“就是破了点皮用不着敷药吧?”虽然疼是疼了点,她怕的是上了药会更疼。
而黛茵已经走远了,只留下坚定不移的两个字:“要的!”
听见有关门声,在床上趴着闭目养神的苍子梦以为是黛茵回来了:“怎么正么快,念白睡下了么?”
没有回答,苍子梦扭头睁开眼,看见来人时立刻掀起被子,盖住自己露在外面的后背。
“王爷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来看看。”回答完的阎冥玖看了眼此刻被唔得严严实实的后背,又问道:“你受伤了?”
苍子梦内心翻了个白眼:“王爷应该已经看到了,何必多问。”
阎冥玖哑然,棱角分明的俊脸有些不知所措。他泯了泯薄唇:“是贵妃干的?”
苍子梦冷笑:“难不成王爷认为,臣妾会自己给自己脸上来一巴掌?”
面对她抗拒的态度,阎冥玖忍不住回道:“苍子梦,你别不识好歹。”
苍子梦不以为然,闭上眼睛说道:“天色已晚,臣妾身体不适,王爷请回吧。”
她不想跟这个男人讲太多,后背还一阵阵刺痛。
阎冥玖并没有离开,而是上前坐在了床边,面无表情的掀开苍子梦上的被子,露出了被划破大片的皮肤。
苍子梦挣扎着起身,双手抱着衣服护在胸前:“冥王大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看下你的伤。”
苍子梦将衣服捂的更紧了:“男女授受不亲。”
阎冥玖听后笑了,苍子梦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得这么明显,因为以前他只是勾一勾嘴角轻呵一声,从来没有这样真挚的样子。
阎冥玖没有意识道自己的反常,而是说道:“本王是你夫君,何来男女之别一说?”
“王爷说笑了,子梦只不过是王爷名义上的侧妃,想必不久后会有正王妃与王爷举案齐眉,就不用在子梦这里费心了。”
阎冥玖意味深长的回道:“爱妃难道是想落实这个名分?”
“不是!”她怎么可能会想落实这个名分,又怎么会不懂阎冥玖话中含义。
有名无实是指从成亲那日开始就没有行过周公之礼,落实是怎么样的,她不傻。
阎冥玖没有再回答,而是掏出了个红色的小瓷瓶,对苍子梦说道:“这药,不会留疤。”
苍子梦发现有些奇怪:“黛茵呢?王爷怎么知道子梦受伤的?”
“她暂时不会过来,在帮你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