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子梦醒来时身边没有阎铭玖的影子。伸着懒腰爬起来,旁边的曦辰还在酣睡。
小小的脸蛋肉嘟嘟的,模样长开之后越来越可爱了。
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起来,推开们看见外面下着细雨。
阎铭玖撑着伞刚好回来,苍子梦给他脱下斗篷:“什么时候起来的?”
“有一个时辰了,阿辰醒了么?”
“没有,半夜都醒过一次了,这会还在睡。”带孩子可真是一件苦差事,苍子梦再也不想生了。
“先吃点东西,晚点我们去见那个人。”
东华的皇宫,和别的宫殿不一样。
这里没有别国皇宫那么华丽,反而带着几分朴实的味道。
正逢阴雨天气,司南羽此时一定是很痛苦的。
也不是苍子梦故意想看他的丑态,刚好赶巧了,本来就是打算今天来见他。
门外的士兵拦住要进去的他们问:“皇宫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
苍子梦坏里抱着曦辰,身上披着一件很大的斗篷,白色的,帽子遮住了容貌,阎铭玖在旁边给她撑着伞。
苍子梦回道:“去告诉司南羽,苍子梦来见他了。”
那人不屑的回答:“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君主明威。君主怎是你说见就能见的,管你苍子梦白子梦,哪来的滚回哪去。”
阎铭玖冷冷的开口:“没想到东华君主手下的人,都这么狗眼看人低。”
“骂谁狗呢想死是不是?”那人一下子就上来了火气,拔出剑来就恐吓阎铭玖。
苍子梦也生气了,这个小小的士兵是从哪里得来的勇气,敢对不明身份的人这么讲话?“再不去通知你家君主,我们可就回去了。”
那人不耐烦的回答:“滚滚滚,别再出现在这里,看见你们就来气。”
这时有一人走过来,边走边说着:“吵吵什么呢,你们这些不中用的,成天就知道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不好好干活给老子滚出去。”
士兵理直气壮的回答:“有人要见君主殿下,我肯定拦着呀。”
苍子梦听见声音就觉得有些熟悉,当见到来人时终于回想起了是谁。
“是你啊?”
那人见到苍子梦也是愣了一下,高大的身躯停在了原地。
“小姑娘?你们来作甚?”
此人正是当初宁婉欣收买来绑架苍子梦的人,许久不见,苍子梦光凭这浓重的口音就认出来了他。
苍子梦回道:“来见司南羽呗,那家伙给我儿子下了毒,我不得来找他呀。”
听着那人说话的语调,苍子梦自己的口音也被带的有点偏。
“嘿,进来吧进来吧,这孙子新来的不认识你们,一年不见孩子都生出来了,不错嘛。”
苍子梦问:“你怎么来这里了,改邪归正?”
“那可不,自从上次你的事情完事之后我就金盆洗手了,老老实实呆着挣酒钱娶媳妇喽。”
“哈哈哈,那我们先进去了,出来的时候找你聊哈。”
“好嘞,去吧。”
刚刚那个一直拦着他们的士兵傻了眼:“老大,他们是谁呀你就让进,万一安大人怪罪下来怎么办?”
那人恨铁不成钢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狗东西,这一对你都不认识,他们没跟你讲是谁怎得?”
“那女的说她叫苍子梦,我怎么知道苍子梦是谁。”
“你个不长脑子的,连冥王跟冥王妃都不认识,迟早被你这两只眼珠子害死。”
“不会吧,我真不认识啊……等会道歉还来得及吗?”士兵现在心里慌得一批。
进了门就有人引领着他们走,苍子梦一路抱着曦辰有点累,这次来只有他们三个,黛茵和念白都在宅子里。
到司南羽宫殿前的时候,才稍稍有了点能彰显君主地位的装饰风格。
进去里面传话的人过了很久才出来的,出来对着他们说:“君主有请两位进去。”
房间里的司南羽坐在他专属的座椅上,后面铺着雪白的貂皮。周围的墙壁上挂着三把弓弩,弓弩下面都垫着白色的皮草,朴实的淡雅中带着尊贵。
“你们还是来了。”
他的唇色略微苍白,念白的毒可不是摆设。东华春夏的雨水多的仅次于南晟,这两天他被折磨的几乎不怎么睡,顺便给安费诺也放了个长假。
苍子梦挑眉:“看起来你还好,大概跟你换解药这个方法是行不通了。”
司南羽唇角微微上扬,自嘲的回答:“我能扛得住这点痛,你儿子可不一定能撑过这两年,两年之后,再无解药。”
“所以,我们来了,西慕已经交给阎景打理,只要你在最后的这两年内,把解药交给我们,我们也可以让你不再继续这样痛苦下去。”
司南羽并不知道苏祁玉已经告诉了她们全部,于是还在对苍子梦说:“最后的两年……不光是关乎你们儿子身上的毒,两年后我也会死,子梦,我是只是想让你陪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别人可以让我这样痛了……”
这中毒有一个特征,就是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永远一直的爱下去,就算那个人死掉,也不会再爱上别人。
如果那个人死掉,那么中毒的人依然不会活太久,会因为思念,一起共赴黄泉。
苍子梦不知道司南羽的话听进阎铭玖的耳朵里,会不会让他很不是滋味,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我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能在这两年里陪你。苏祁玉已经告诉我了,你的毒无解,我则是你最致命的毒……”
“你这是在怜悯我么?”司南羽想问,又觉得没有必要,他不是就像让苍子梦来陪自己么,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