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白亭之的头前方转到白亭之的一侧，捏捏白亭之的小胳膊，道：“你也太瘦了，我肯定比你大，你以后就叫我大哥吧，我护着你，我很壮实的。”

白亭之一直不理他，却完全没打击到齐瑞的积极性。

齐瑞也不管白亭之理不理他，就道：“你知道我是怎么进宫的吗？其实我家原来过的不错的，但是后来我父亲的铺子要被一个不知什么官的大儿子强行收走，我爹不愿意，一直忍着，我看不过去，就往那人的脚上吐了口唾沫，然后那人就火了，把我们家的店砸了，最后指着我说你等着，就走了。”

齐瑞说着说着就哭了。

“后来，衙门里来了人把我带给了那个喜贵公公，我爹来衙门见来我一面，告诉我要不我去宫里做太监，要不就把我们全家赶出城，而且那公子哥还找了我们齐家的大族长，说是我不去做太监就不让我们家进族谱，我爹哭着说对不起我，我……我……其实很害怕的，但是我们家的铺子没了……要被赶出城……还不能入族谱……我爹都给我跪下了……我是家里的长子，我……”

十岁的孩子还不知道这些理由够不够说服自己做出妥协。

白亭之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这小胖子和前世的自己何其相似，不由得心疼起来，岔开这个伤心的话题，道：“你也是那喜贵公公带到宫里的？”

齐瑞看白亭之终于和他说话了，还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嗯，我一到喜贵公公那就注意到你了，你和我弟弟一般大，不过你大概没注意到我，你一直是喜贵公公牵着的。”

“你知道为什么喜贵公公牵着我吗？”

齐瑞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道：“我只是听说喜贵公公喜欢漂亮的小太监，大概你长的漂亮吧。”

“就只是听说。”说完脸都有些红了。

白亭之终于明白了这喜贵公公为什么对他这般了，上一世他读过的一些野史里有说过宫中有的大太监喜欢玩弄小太监，有的小太监甚至因为这个而死亡。

这边的齐瑞又道：“总之你以后多躲着点那喜贵公公，以后我们要进内务司先教我们怎么伺候人，然后再分到各处干活，我爹看我的时候还说等宫里选人的时候让我给管事的递些银子，分到个好地方，我想去御膳房，你也去，以后我罩着你。”

看齐瑞越说越兴奋，白亭之有闭上眼睛，想着该怎么逃脱。

五天过去了，白亭之一行人被带进了内务司，到了这才知道，不止他们一屋新到的小太监，这里站着将近五十个小太监。

内务司的总管大太监喜顺公公打量着他们，道：“到了咱家这，就收起你们以前的脾性，宫里不比外面，这里可不看你们年龄是大是小，这犯了错，惹得主子不高兴了，甭管大小打死不论，我们这无根之人，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作为，主荣我荣，这主子要是那里不顺心了，咱们再不长眼惹了主子，死了，别怪咱家没提醒则个。”

说到这有几个有几个小太监已经吓得哆嗦起来了。还有几个吓得当场就尿了裤子。

这时另一个太监开始点名登记。

“赵大”

“在”

“林磊”

“在”

“薛贵”

“在”

“白小福”

人群里没有声音。

“白小福”

白亭之见所有人都来回张望，却没人说话，觉得这个应该就是自己这一世的名字了。于是喊了声：“在”

在内务司待了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学习的是站姿，跪姿，上茶，行礼，打扫，托盘，各处无不仔细。就连一日三餐都有说法。

这两个月白小福面上保持着木讷的样子，心里却留意着各处，这两个月他没见过那个喜贵公公，却听到不少关于喜贵公公的说辞，先是教他们的几个太监看他的眼神都透着怜悯，私下里多是在讨论他和那喜贵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