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还隐隐传来狼的呼叫,不禁让她心下一阵躁动。
再找不到落脚的地方,他们可就惨了。一是赵宛童对霍去病伤口的包扎只能暂时止住血,但是如果再不及时上药搞不好就要发炎了。
而且随着夜幕降临,空气里的温度越来越低,方才他们坠入湖中弄得全身湿透。她自个倒是没什么打紧的,可是霍去病眼下这个情况要是发烧就不好了。
赵宛童思索着,眉头越来越紧忽而远处又是几声狼叫。
这个就是第二个必须尽快找到落脚点的原因,先不说赵宛童现在肚子也是极饿的,等到天色全黑下了以后可就成了狼中之腹。这样子,他们先前冒险往湖中一跳,刚捡回的命岂不是又白白送出去了。
怎么想,赵宛童都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可眼下她人生地不熟四周又全是树林,说真的一股绝望冲到了心尖。
她正叹着气,却又穿过几个大树后一个转角她憋见救命的曙光。
是一间竹楼!窗户是半开的,里头隐约还透露着些许烛光。
赵宛童一时念道,这果然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天不负有心人,她这命还真是硬。
拖着霍去病一瘸一拐的就上前,敲门了。可刚一敲门,赵宛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她看向浑身是血的霍去病,待会要怎么和这户人家解释自己带着一个身上有刀伤的男人。
正想着,门已经打开了。
是一个老奶奶,大概年过花甲的岁数见了赵宛童就笑道:“姑娘,是有难么?”
赵宛童心里一阵狂跳,她现在很乱真的不知道待会要是被问起来到底怎么回答,她点点头。一双手放在背后隐隐发抖。
老奶奶的目光由一身脏兮兮的赵宛童移动到她身后满是血的霍去病身上,先是一呆后笑道:“进来吧,院子外面有晒干的草药,我去给你身后的那位公子抓一副药急用,让伤口别发炎再说。至于姑娘你呢,在房间里右拐有个小房间,里面的柜子里叠有衣服你赶紧给自己和那位公子换了吧,以免着凉啊。”
边说着,老奶奶就一个人摸索着抓药去了。
赵宛童虽说心有疑惑,但老奶奶说的很道理,霍去病现在的状况是不能再拖了。
她将霍去病弄进竹楼以后,先自己进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才愣愣看着霍去病湿透的衣服,突然红了脸。
这……不是吧,要我给他换衣服?她心下一慌,又抬头出去看了眼在熬药的老奶奶。
现在这就我们三个人,我总不能让老奶奶来给他换吧,看来真的只能是自己了……
赵宛童一脸苦闷,心想等霍去病醒来一定不能让他知道。虽然说很羞耻,但是赵宛童心里也没有一点愧疚,她安慰着自己,好歹也算帮了他不少忙,说起来他们也能算是各自扯平了。
等到帮霍去病换好了以后,赵宛童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没劲了,脸颊上一片红晕久久退不下去。
真是人生耻辱啊!不就是脱件衣裳吗,自己至于这样吗?真是没骨气!
她摇摇头,将霍去病移到床上,盖好被子就掀帘出去了。
此刻老奶奶正好坐在外面,一脸笑意招呼她去桌旁吃饭。
“姑娘,药还要等会才好。你现在一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这样才有力气。”
赵宛童也回礼示笑,刚坐到桌边忽然就觉得奇怪了。
这整个竹楼里怎么看都只有老奶奶一个人,可是屋子里面居然有男人的衣服来给霍去病换洗。
难不成,是圈套?又或者……
“老奶奶,这里就您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