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不是也打着军训论文的幌子举行迎新嘛?转眼间就一年了,颜双不禁感慨,时间真的好快,如果她没有参加那次的迎新,会不会就不会认识童烊,更不会认识夏宇乐?那么多的线索存在于生命的瞬间,只有回头望去才恍然大悟,那是人生的转折,因为人生就是取决于你遇见的人是谁。
宿管部的女孩儿走了,颜双才好意思抬起头来,不给童烊好脸色看,刚才真是丢死人了。
颜双这才开始好好看书,她这个没什么别的优点,跟别人说话都喜欢走神儿,跟别提要什么合作,就是自制力贼强,只要是给自己定下的任务一定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颜双注意力集中起来也顾不上童烊,只是拿着干净的笔记本勾勾画画,她用过的课本和本子都干净得要命,连边边角角都不会折损。
大约过了一个半小时,时针懒洋洋地直到九点钟的方向,月亮被拨出来藏在天空一角,童烊的手机响起来,颜双才懒洋洋地瞄他一眼,大忙人。
童烊按着脑袋说了几句话,听声音不像是多高兴的样子,压着嗓子,不一会儿就扣掉了手机。
颜双用胳膊肘撑着桌子,歪着脑袋看着童烊,等他说话。
童烊放下手机看颜双一眼,语气颇为遗憾:“做部长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都这么晚了,还要去导员那里帮忙。”
“那个姓耿的老师?”颜双问。
新的导员他们见过一面,是个长得胖胖的男老师,三十出头的年纪,企鹅头像是他和她妻子的结婚照,耿老师笑没了眼睛,妻子垂下眼睛,依偎在一起却很是甜蜜。
童烊点头,就是他。现在的导员都拼命,这么晚了不回家还在工作。
颜双说要等他一起回宿舍,童烊站在办公室门口看一眼,里面还有几个学生,新任的高主席和宿管部的小姑娘都在,忙忙碌碌的样子,他摸摸颜双的脑袋,你先回去吧,我还不知道要等到几点。
颜双点点头,有点不情愿地自己下楼了,楼道里一到了晚上就是黑压压的一片,昨天摔了一个新来的小姑娘,结果就是不给换灯泡,颜双琢磨着要不要自己动手或者求助童烊。
到了楼下,颜双原本自然的腿顿了一下,在教学楼前停住,对面一辆熟悉的宝马车隐匿在夜色里,一个人走下来,身穿一生骚包的西服,他手里拿着一大束花,向着颜双走过来。
“夏宇乐,你又要干嘛?”颜双皱着眉头,连连后退。
夏宇乐梳着三七分的头发,好久不见,感觉怎么又长高了,他晃晃手里的花,颜双才看清,那一大捧里面有浅粉色的康乃馨,纯白的百合和满天星。
“给,”夏宇乐把花儿捧到颜双面前,“我送你的,节日快乐。”
“节日快乐?”
“今天是教师节,颜双你就是我老师。”夏宇乐不该神经病的本质,居然说的一本正经,“老师,节日快乐,收下我的心意。”
“......你没事吧?”
颜双可能说的是夏宇乐的脑子。
童烊从教学楼走出来,他本要和其他部长一起整理这几天的新生档案,结果高主席说他联系大一的负责人,叫几个人先回去,,明天上午再开会,童烊走下楼梯,冷不丁看见夏宇乐抱着康乃馨和百合花儿一脸傻逼样儿地站在颜双面前。
夏宇乐可能还没看出来气氛的不妥,对着颜双讲述自己的长篇大论:“你给我的人生上了重要的一课,教会了我很多在生活中的道理,简直是指引我人生的小天使……”
颜双尴尬地站在那里,两只手不知道往哪儿放,童烊走过去挡在颜双前面,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夏宇乐眼皮跳了跳,打篮球的优势,他比童烊还要高一点,和童烊身上温润的气质不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压迫和纨绔。
两个人看似认真实则搞笑地对视着。
“我怎么不知道她还过这个节呢?”童烊说。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夏宇乐嬉皮笑脸,把花往地上一放,“我就搁这儿了啊,这是送给颜双的。”
颜双赶紧摆摆手,从童烊肩膀后面露出个脑袋:“你拿回去啊,我不要。”
夏宇乐把花儿留下,抛个飞吻,笑眯眯地开车走了,颜双小心地看着童烊的脸色,童烊转过身来摸摸她的脑袋,明知故问:“怎么了?”
“你不生气吧?”颜双抬着脑袋,“他可能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