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影杀果然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冰雪阁近期众雪魂忙绿异常,都在为尊主大婚做着准备。
“夫人,这是尊主让小的拿给您试穿的。”一个雪魂侍婢恭敬的说罢,轻轻抖开手里的大红嫁衣,上面是繁复华丽的诡花,美得如同流影杀一般明媚动人。
后面两个雪魂侍婢,一个捧着金光璀璨的凤冠霞帔,一个捧着各类首饰及盖头。其他诸雪魂纷纷展开屏风帷幔,谦恭的助她更衣。
此刻室内虽然夜色朦胧,但那鲜红的嫁衣凤冠在众多飞舞着雪魂的映照下,竟是珠翠环绕、灿烂夺目,穿在丰玉身上更是美不胜收。丰玉站在屏风后面,,在众多轻车熟路的雪魂侍婢辅助下,换上那火红的有些不似冰雪阁之物的嫁衣凤冠。
好容易将那复杂的服饰穿戴整齐,头上的明晃晃凤冠饰物沉重异常,她的细长脖颈都被压得酸疼酸疼的。丰玉小心翼翼扶着它,若它不小心稀里哗啦掉下来,那就不妙了。
“杀哥哥在哪里?“丰玉斟酌了一会,清了清嗓子,问道,心中却平静得不像一个新婚燕尔的新嫁娘,好像平静得看着别人的事般。忽听外面传来一阵热闹的花鼓丝竹之声,方才与她说话的那些雪魂侍婢立即迎上去,把方才对她交代的有关新婚注意之事的那番陈词滥调,又不厌其烦的重复了一遍。
毕竟他们这位夫人,性格线条粗大是出了名的。
吉时将至,丰玉在两名雪魂侍婢的搀扶下进了花轿,数名宫装雪魂提着魂灯,居然袅袅婷婷地飞了起来,挑着魂灯在前面引路。除了几分首次见到这么热闹场面的新奇之感,丰玉心中倒是没显出几分喜悦,只是如围观他人热闹的旁观者。
成婚,对于她来说倒似乎没有什么特别,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火红的花轿跟着前面引路的雪魂侍婢腾空而起,飞过丰玉平素居住的寝殿,因为平时她便生活在冰雪阁中,又与流影杀的居所不远,但为了走个过场,便只得围绕寝殿转了一周,这才飘飘悠悠的冲着举行仪式的正殿而去。
冰雪阁的风,冷冽清新,微风缓缓吹过,透过轿帘拂了进来,阵阵悠扬的丝竹声听起来变得极其悠远缠绵。月色惨淡地照映进来,显得无尽温柔。就这般轻飘飘绕着冰雪阁转了一个圈飞了一时半刻,这才进入矗立在灯火通明的冰雪阁宫殿中。
一名言语颇为乖巧的雪魂侍婢道:“夫人已经到了,你们这便去禀明尊主,可以举行交拜之理了。”
“是,是,是,奴婢这便去禀报,尊主今天可是等得焦急了呢!”几名雪魂侍婢嘻嘻哈哈地打趣着,见一名雪魂侍婢将轿帘拉开,将头上带着喜帕的丰玉从轿上扶下来,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她往宫殿里行去。
丰玉头上蒙着喜庆有余的喜帕,除了脚下寸余地面,周围景象什么也看不见,只觉身边散发着熟悉的木松子香风,这是专属于杀哥哥的味道,。今天的地上铺着的晶莹的水晶砖,晃得人眼花,明可照人,走在上面却不显得很滑,显然是被杀哥哥精心再次幻化过的。
流影杀是了解他这个古灵精怪的未过门娇妻的,万一又中途滑倒,途生什么变故,就不妙了!
杀哥哥处处为自己着想,丰玉也深知他心中所想,不免心中温暖了起来。
缓缓行进入大殿之中,其内明晃晃的魂灯照的灯火通明,那淡淡的木松子香气,闻一下便目炫神迷,有种陶醉之感,好似飞在云里。
“玉玉娘子,你可知道,杀哥哥等着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了!”
流影杀的音竟里,有着说不出的美妙动人,又神情缠绵,只听得一声,便叫人的心跳骤然加快,不愧是昔日公认的美男,就连服侍在他身边几千年的雪魂侍婢,都不免脸现娇羞,仿佛喝下了最甜美的迷魂酒,脸上燃着微红。
紧跟着一阵浓郁的木松子清香,杀哥哥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心中难掩从未有过的喜悦,他似乎都忘记了,他已经有多久没这样开怀了!丰玉却看不见杀哥哥幸福的笑颜,微微埋着头,只看见杀哥哥的云靴靠近自己,显然是在隔着喜帕,静静打量着自己,许久没有动。周围没有一个雪魂侍婢敢说话,殿内安静得似乎只能听闻自己的呼吸声,气氛显得有写诡异起来。
不知经历了多久这份鸦雀无声的宁静,杀哥哥那魅惑入骨得天籁一般的声音才响了起来:“我答应过给你一个难忘的婚事的,只要是一个妻子能够得到的,我便都会给你,杀哥哥要我的玉玉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