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即使是妖孽的底子,折腾一番,也觉得更加疲惫。
好不容易才从浴池起来,换上一身洁净的衣裳,暖房里宁妃半坦着酥胸,窝在三殿下怀里倾诉离情。
红绡帐内,三皇子正昏昏欲睡,冷不丁地就听宁妃说了一句:“殿下,虽说皇后娘娘曾经嘱咐妾要诸事留意,可妾自从嫁来皇子府,一颗心就只在殿下身上,绝不会学那孔妃,一心一意只做皇后耳目。”
睡意立即烟消,三皇子微睁眼睑,挑眉看着半倚怀中,香肩坦露,正用手指绕着青丝的美姬。
宁妃没得到回应,微噘了樱桃嘴,用绕满青丝的指尖,轻戳三皇子的心窝:“妾好不容易盼到殿下归来,今晚可不容你这么早睡。”含情脉脉地一抬眸,却正遇见两道冷厉的目光,宁妃一时呆怔。
“搬弄是非也得有个限度。”三皇子轻叹,柔软的唇移向宁妃的耳畔:“怎么能非议皇后?”
不待宁妃回神,三皇子已经坐起,伸手拿过一件氅衣随意披在身上,只抛下一句——
“你安歇吧,我去瞧瞧孔姬。”
宁妃眼睁睁地看着三皇子扬场而去,方才沮丧地捂了脸,哀叹一声——当谁愿意如此,还不是皇后故意……委屈涨满了肺腑,宁妃咬牙不已——皇后就是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好让孔妃获宠!哼,日子还长着呢,且等着瞧!
孔妃当听闻宁氏半道将人“劫”去,便在惜时堂大发了一场雷霆,捣弄得满堂狼籍,好容易才被婢女劝回了屋子,正辗转反侧,忽闻三皇子驾临,立即喜出望外。
整整一个三月,三皇子再不曾踏足宁妃的院子。
宁妃卯足了劲儿,日日花枝招展,又是亲手下厨,又是作小服乖,好不容易才哄得三皇子回心转意,原谅她的无心之言。
皇子府的这些事情,自然无所遗漏地传到坤仁宫。
瑞英尚还有些怀疑:“若殿下真要追究,只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了宁妃。”
皇后却笑道:“三郎最是贪好美色,若仅为此,就彻底冷落或者发作了宁氏,倒显得故意,我就该防备着他了,倒是眼下他这般行为,才是本来的性情。”
瑞英大为信服,感慨道:“奴婢起初还想不通透,娘娘为何要安排两个侧妃给三殿下。”
皇后挑眉:“眼下你明白了?”
瑞英一叹:“奴婢委实愚笨,不过一知半解,揣摩娘娘用意,却是为了借此试探殿下。”
“不仅仅是这个原因。”皇后冷笑:“女子外向,再说三郎又是那样的品貌,若只安排一着,天长日久,说不得会被他收服,只有两人争宠,方才明白她们能倚仗的究竟是谁。”
瑞英如醍醐灌顶,更是佩服皇后高招。
这主仆二人却没想到,三皇子收服之人压根就不是美人儿,而是俏面郎君。
先不提后话,还说三月初,这个阴沉灰冷的初春,三皇子归府次日,与孔小五的一场密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