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归靡将刘烨平安地送了回来,一晚未见,恍若隔世,看着满脸洋溢幸福的刘烨,冯嫽喜极而泣,拉着她的手好久都说不出话来。冯嫽整宿未眠,再加上焦虑不安,眼底的黑眼圈跟国宝有得一比。
刘烨下马抱住她的好姐妹,百感交集地安慰道:“小嫽姐姐,都是我不好,害你为我担心了……”
“看你,什么好不好的,谁为你担心了……”冯嫽不停地擦眼泪,抽抽嗒嗒地说,“我昨晚睡得好好的,连个梦也没做,我就知道你会没事儿的,有左贤王在呢!”
“嗯嗯,有他在,就算我跑到天边,他也会把我找回来的。”刘烨甜蜜蜜地看了眼翁归靡,恋爱中的小女人样羡煞旁人。
翁归靡与她深情对视,冯嫽顾不得擦眼泪了,瞅瞅刘烨,瞟瞟翁归靡,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好了,你回去吧,我累了,进去歇会儿。”刘烨朝翁归靡挥挥手,挽着冯嫽的胳膊往蒙古包走去。
刘烨一步三回头,眼里的柔情蜜意将冯嫽刺激地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她也跟着回头看了两眼,翁归靡杵在原地动也不动,平日里严肃的脸庞荡漾着花痴般的笑容。
冯嫽心里瘆得慌,不由自主打个寒战,好家伙,这两人关系不一般啊,也不知道谁对谁下了迷药,明摆着就是你侬我侬打得火热啊!
短短十几步路,刘烨走了足足十分钟,依依不舍地目送翁归靡离去,这才觉得累得不行了,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扑倒在软绵绵的床榻上就不想起来。
冯嫽寻思着他俩必有奸情,端着脸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若论主仆身份,她这个做侍女的不该多管公主的事,但要是从姐妹来讲,做姐姐的就不得不管了。
“烨儿……”冯嫽撂下脸盆,以姐姐的口吻说道,“原本这些话不该我说,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你现在是乌孙昆莫的右夫人,所有人都在盯着你的一举一动……”
“小嫽姐姐,我这儿好疼啊……”刘烨紧蹙眉头捂着胸口呻吟,吓得冯嫽手忙脚乱,连忙为她揉胸口,“哪里疼?是这儿吗?怎么个疼法,哎呀,我还是去请大夫吧,烨儿,你坚持住,坚持住啊……”
刘烨眼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奇怪,你帮我揉了揉,这会儿又不疼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学什么医术秘笈了,你比大夫还神了啊,妙手回春呢!”
冯嫽知道自己被她戏弄了,气恼地拍了下她的肩膀:“臭烨儿,坏烨儿,昨晚我都担心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你要真是出了意外,我哪有脸回去见爹娘啊,哥哥要我好好照顾你,我却亲手把你往火坑里推,明知道那个扶玛不安好心,还让你跟她一起去了,我恨不能一头撞死……”
冯嫽眼圈红了,刘烨不敢跟她再开玩笑,拉着她的手晃了晃:“小嫽姐姐,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再说这事不能怨你,是我自己要跟她走的。过去的事就算了吧,你别往心里去,啊!”
“嗯,不提了,一想起来我就恨不能拿把刀砍了扶玛,好歹毒的心哪,同样是人,她怎么能这样对你。”冯嫽深吸口气,紧咬下唇,坚定的眼神透出顽强的光芒,“去她的扶玛、须其格,管她什么长老的孙女还是左夫人,谁要是再敢伤害你,我就跟她拼命。”
有个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刘烨说不感动是假的,她坐起来,下巴搭在冯嫽肩头,努力想找个轻松的话题。
“小嫽姐姐,你知道世上最浪漫的事是什么吗?”
“最浪漫的……”冯嫽皱眉,“你又想说什么?哎,你跟我说实话啊,昨天晚上,你跟左贤王有没有,有没有那个啥?”
刘烨装傻:“啊?什么那个啥?你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冯嫽羞得面红耳赤:“哎呀,还能有什么,就是那个啥呗,孤男寡女独处整晚还能干啥?”
“哦,你说那个啊,那倒没有……”冯嫽刚松口气,刘烨转而又道,“我跟他只不过吻了一夜而已,只是亲吻哦,没干别的,两个人心里想着对方,温柔缠绵,吻来问去吻一整晚,然后并肩看日出,你说,这是不是世上最浪漫的事?
刘烨陶醉地回味着,却没发觉冯嫽已是面色惨白,她捂着唇喃喃道:“吻,吻一整晚?你们,你们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我的天呀,你们这是叔嫂乱,伦,你们不要命啦,这是要浸猪笼的啊!”
“浸猪笼,哈哈,你好幽默啊,亲个小嘴就要浸猪笼呀,那不知道有多少人该浸一浸呢!”刘烨想说冯嫽大惊小怪,转念一想,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确实够震撼的,也就不再说了。
刘烨敛去笑容,正色道:“小嫽姐姐,我爱他,他才是我想要的男人,以前我不相信缘分,但遇见了他,我又不得不信。除了他,我谁都不要。我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游戏人间,我要跟他在一起,不惜一切代价!”
冯嫽从没见她这么认真地谈论某个男人,无奈地点点头:“好,既然你决定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这条路并不平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我已经准备好了。”
山坡上阳光充足雨水丰沛,农作物生长得很快,临近中秋,正是收获番薯的季节,甜美多,汁的番薯深受当地百姓喜爱,不管是生吃还是煮粥,甚至是磨成粉做窝头都很美味。